刘异循声望去,看见亭子台阶处站着一位身穿藕色长袍的少年。
此人身形消瘦,肤色偏白。
刘异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这人从亭子上走下来,热情招呼道:“刘异,你可来了。”
“呃……你是?”
“你不记得我了,在【子美客至】你我初识,后来在剧本杀时我们还玩过两局。”
“噢……我想起来,你叫司马……”
这脑子,他前阵还说起过此人呢。
这人是他第一次进【子美客至】时,坐在他旁边那桌两人中性格好的那位。
这人也是当时在场读书人中,唯一一位没恶言讥讽过他的人。
后来众人轮番登台作诗时,郑就只给他作的诗喝彩了。
没想到他竟然是洛阳国子监的监生。
“扎,在下司马扎。”他补全刘异没想起来的最后那个字。
刘异笑问:“是你给我发的请帖?”
“请帖是卢兆发的,这场文会就是他举办的。我曾对他偶然提起过你,卢兆最爱以文会友,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冒然给你发帖子。”
“卢兆?”
“他出身范阳卢氏北祖三房,卢家的人都爱专研学问,等会你就会见到他,我先带你入席。”
司马扎说完,看向刘异身后跟的三个跟班。
这气质,这打扮,各有各的奇葩。
“这都是你带来的朋友?可里面怕是没有这么多位置了。”
刘异将周不通拉过来,介绍:“这是我同乡,我只带他进去可以吗?”
周不通的表情仿佛即将走上法场的烈士。
发解试头名竟然不会作诗,自己要怎样才能替他遮掩过去?
别问,问就是丢人。
如果失败了,未来几十年,巩县学子都会因此而受人嘲笑,永远抬不起来头。
他的责任太重大了。
司马扎:“只带一个位置应该还够。”
江和尚完全不在意,只轻声问了句:“贫道能带走一瓶酒吗?”
刘异自来熟地顺手薅过一名端酒的男仆,将酒打劫过来,递给他。
“去马车里喝,否则你醉了我们没地找你。”
张鼠开始装委屈:“小六一,你要抛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