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也十分乖巧地坐了下去。

我开始在镜子里端详起阿金这张脸。

阿金的脸算不上黄金比例，不像黑珍珠那样精致，更不如赵嫣然那般灵动，也没有龙瑶那天使般的娃娃脸。

她的五官，每一样都不算是很突出。

可五官组合在一起，就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让她整个人的气质显得十分高雅。

阿金被我这么看着，双颊飞过了两朵绚烂的红霞，还带着娇羞的笑容：“陈少……我这张脸，是不是不够好看？”

“你要听实话吗？”我说。

阿金顿时面上有些失望起来：“我不听了……”

“当然好看了……”

“真的？”阿金一喜。

我挤出一个笑容：“当然是真的……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不好看呢？”

阿金抬起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半边脸颊：“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可能不太好看，如果我能像黑珍珠那样美若天仙……师傅会不会不舍得下船呢？”

“这……”

我看到阿金的瞳孔中充满了凄楚。

没想到照镜子的行为，又让她想起了乐小刀。

我甚至都能想象出一个场景。

在无数个夜晚，阿金一个人坐在这梳妆台前，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在自卑，在自问，在想乐小刀。

“你师傅可不是一个看脸的人……”我说。

我嘴上虽然这么安慰阿金，但我心里可不信啊。

云南那几个，乐小刀的老情人，菲菲，巧儿，凡姐，那可是一个比一个漂亮，而且一个比一个有风韵啊。

别的我不说，但在找美女这件事儿上，小刀祖师爷是很有眼光的。

“好了，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这会儿要抓紧了……我不仅要给你换张脸，我自己也要换张脸！”

我对阿金说。

阿金嗯了一声。

于是我把梳妆台里装着的所有化妆品都过了一遍，找出了最适合用来易容的一些化妆品。

阿金平日里绝对不是一个爱化妆的人。

这梳妆台里有些化妆品都快过期了，但是却没开封过，甚至还有一些化妆品连塑封都没打开。

在我印象中，阿金也一直是个素颜的美女。

我拿起化妆品开始在阿金的脸上操作起来。

虽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使用易容术了。

可这份手艺学会了之后，就是越来越熟练的。

尤其是在云南的两次使用易容术的情况下，时间都很紧迫。

反倒是把我的速度练出来了。

十来分钟的时间，我已经把阿金从一个少女模样易容成了少妇模样。

一开始阿金还十分配合我的。

可当阿金在镜子里逐渐看到自己脸部的变化的时候，她不断露出吃惊的表情，感叹这易容术的神奇。

“陈少……这易容术，是不是狐狸教你的？”阿金问。

“这……”我停顿了一下：“不是……”

阿金讶道：“难道这世界上除了狐狸之外，还有别人也会使用易容术吗？”

“对，她的徒弟！”

“她的徒弟是谁？我见过吗？”阿金又问道。

“是……”

我手上的动作停下了。

望着镜子里的阿金，一时间我竟然难以开口。

脑海中也是瞬间浮现出火药的笑脸。

莫名就感觉心头一阵剧痛。

我放下了化妆品，点燃了一根香烟，对阿金道：“差不多了……易容好了，你先去找你父亲和哥哥吧……一会儿我也要给自己换张脸！”

“陈少……你……你哭了？你的眼睛为什么红了？”

“狐狸的徒弟，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