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嬷嬷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一副怔怔愣愣到说不出话语的难堪模样。
石婆子见了也是哀叹一声,“我们都是一辈子的老姐妹了,这事都成了这般模样,我也不会去公主跟前乱说什么。只是这小妮子能有本事买通了张太医,说明她的确有几分心机,公主和你都没有看错人。”
这话却半点都安慰不了朱嬷嬷。
她与宁兰投缘,宁兰又是个难得的柔静性子,样貌和性子都无可挑剔。
这三年夫人这般猖狂,是该有个人来挫一锉她的气焰。
可这些优点都必须建立在宁兰有一副好生养的身子之上。
她若不能给世子爷生养子嗣,那公主耗费了这一场力气,她日日事无巨细地照顾着宁兰,都是为了什么?
石婆子见朱嬷嬷的脸色如此难看,便将话说回了几分:“说不准是我诊错了脉呢?老姐姐,你可别为了这件事伤心!”
朱嬷嬷半晌才从怔愣里抽回些神来,心内泛起汹涌波涛,到了嘴边只道:“我记着妹妹你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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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朱嬷嬷装肚子疼不去正屋伺候,宁兰听了沁儿和雪儿的来禀,立时亲自走去了她所在的耳房。
宁兰见临窗大炕上躬着个人形,便笑着问了一句:“嬷嬷,您身子怎么样了?”
朱嬷嬷哼唧了两声,没回答宁兰的询问。
这冷漠的态度与往日里太不相同,宁兰心里隐隐浮起了些猜测。
她走进了耳房深处,立定在临窗大炕前,对朱嬷嬷说:“嬷嬷,你是不是知晓了什么?”
这没头没尾的一番话,飘入朱嬷嬷的耳畔,她骤然便从临窗大炕上坐起了身。
朱嬷嬷持着怒意凛凛的眸子,质问道:“姑娘好深的心机,连诊脉这样的事都能弄虚作假,可把老奴骗的好苦啊,枉费老奴对您一片真心,您却把老奴当成猴儿耍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