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碧蓝二话没说就从男孩那里接受了委托。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全盘接受了幸子对于自己现状的推测。
幸子在学校里会时不时地失踪,她在家里原本能同时看见父母两人,但现如今却只能与其中一方接触——这样怪异的现实,真的可以用时空穿越来解释吗?
平行时空真的存在吗?这样深奥的问题姑且不谈,小女孩那在双重时空中反复跳跃的体质实在令人费解。
根据女孩在家中观察到的情况可以看出——由于那种神奇的体质,幸子可以根据与父母之间的交流互动,自由地在两种时空中切换。
但如果全盘接受这种设定,就会出现显而易见的矛盾——当幸子在学前班上时,她的身边并没有双亲,又是什么原因让她时不时地消失不见,前往另一个时空呢?
就算用幸子的体质无法彻底被自己掌控,这样强词夺理的理由来解释这重矛盾,相同的矛盾之处也会随着推理演进而产生——既然在学校里会无法控制地失踪,那么为什么她在家里就能自由地跳跃于两重时空,同时还不遗漏父母的每一句对话呢?
退一万步,就算幸子的体质表现为时而稳定,时而不可控的状态。那么,为什么当双重世界开始逐渐分离时,幸子只在家庭中感受到了无法同时看见父母两人的异状,在学校却没有显示出长时间失踪不见的现象——如果出现了这种严重的消失事件,就算幸子在学校里的名声再怎么差劲,校方和老师也不可能对其置之不理。
小女孩为自己构造的交错世界纤细而晶莹,如同在冰面上升腾的雾霭,但在逻辑上却并不成立。
。
电话被并非物主的人接起来了,但这种程度的变故不足以动摇代理侦探小姐的心境。
“您不是栗林夫人吗?啊,我明白了,阁下是她的丈夫,在白树洞马戏团担任超能力表演主角的栗林先生吧。”
片刻犹豫之后,碧蓝单刀直入地向男人问道。
在拨打电话之前,她已经先联系过了飞云市的君莎小姐,得知了整起事件中最重要的情报。
幸子发觉自己的体质是在一年之前,在那个时候,这位君莎还是飞云市警局治安科的一员干将——她不可能不知道那起造成了幸子父母中一人死亡的巨大宝可梦暴走事件。
“哦,是那场马戏团里的事件吧。”
留在警局深夜加班的君莎小姐得到了聊电话偷懒的机会,非常高兴地和碧蓝攀谈起来。碧蓝听到了她语带歉意和同事道歉,同时脚步轻快地离开办公场所的声音。
“印象非常深刻呢,是那家叫做‘白树洞’的超级马戏团吧,他们当时在表演中引入了一头体型巨大的阿罗拉椰蛋树,但却在表演中途出了事故。火系宝可梦喷出的火焰吓到了还在后台准备出场的椰蛋树,因此惊慌地乱跑起来,挥舞的长脖子撞伤了附近的演员,观众们也跟着惊慌起来。哎呀,要不是那时候我们及时到场疏散人群,就快要发生踩踏事件了呢……唉,真怀念在治安科时候的工作。”
“当时有人员伤亡吗?是否有一对姓栗林的夫妇遇难?”
碧蓝打断现今被称为刑事科神探的警官小姐的叹息,毫不客气地继续追问。
“才没有任何人遇难!”
电话另一端传来君莎坚决否定的声音。
“那是本地新闻媒体的误报啦,误报。整个马戏团里,只有一个表演高空跳台的杂技演员因为事故摔伤了腿,根本就没有任何人遇难,那是无良新闻媒体的造谣生事,我们为此困扰了好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