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棣言道:“其实洛阳亦不输长安,只是朝廷有规矩,你们这些外将进京是不得随意去到他处的,说到这里……鸿胪寺及礼部那些鸟人没为难你吧。”
刘梦棣的鸟人一词把曹议文给逗了个笑。
曹议文连忙说道:“殿下玩笑了,那些吏官皆是礼仪教化之儒士,有的是大学问,如何会与他人为难呢。”
“别为他们说好话了,他们对曹征西的偏见不亚于对孤王、对番羌,孤不相信他们会与你客气!特别是那礼部尚书沈练沈同和,三天两头的……算了不提他了,若是他们为难你,还请与孤直言,孤王之浑号可不是白起的,定叫你出这一口恶气去。”
“父帅牧民一方,独戍于外,且不受朝廷辖制,我父子亦能想到朝中定会有人毁谤于他,故我等在外为臣,每日皆诚惶诚恐。幸得皇上英明,对我父子并不相疑,朝中重臣自是不敢有违圣意,更不敢怠慢。就只是太子那里……”
刘梦棣笑道:“想来太子是有他事耽搁了吧,别人可能怠慢你,他却是不可能。他为人厚道得很,很是和气呢。”
曹议文两眼一转,连忙说道:“听说殿下与薛家公子颇为交好?”
“薛家公子?你指的是哪一位?”
“薛采臣。”
“哦!孤以前与他是有些交情,只是冠礼之后各有锁事,早就有些生份了。二公子为何突然说起他来?”
“这……”曹议文拱手言道:“不怕与殿下言之,临行前父帅交待之语与殿下刚刚所言有相似之处,皆是让我交好一些京城中的官吏,使他们晓得我父子戍边于外乃是为国尽忠,而非存非份之念,叫他们在朝中不再诽议我父子。”
刘梦棣笑道:“无碍的,让他们尽管去说。父皇英明贤达,深知曹征西大义,使其独揽西域大权,从不节制,加爵厚赏更不在话下,古之帝王有此宽容者无出其二了!”
刘泷哪里是不想把手伸到西域去,他是根本管不到西域那边。
刘梦棣这就是一些便宜话罢了。
曹议文言道:“是呀,皇上之宽爱我深知之。只是……”
“有何难处尽可说来!”
“去西域的茶……”
刘梦棣没等曹议文把话说完,刘梦棣却是问道:“可是住得不习惯?他们有没有把你安排进都亭驿里?”
都亭驿是长安城最大的馆驿,不只是进京述职的地方官会住在那里,就连外邦使节都会住到那里去。
曹议文连忙答道:“现在还是住在那里,但太常寺那边说是给我安排了一个独栋去处,里面仆从齐全,让我搬过去住。我乃域外之臣,礼数不周,每日无马可骑便会浑身难受,故而好言相拒。我回来后才发觉自己有所失言,现在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刘梦棣笑问道:“你该不会是以为皇上要将你软禁起来,不让你在长安城随意走动,且派人监视于你吧?”
“不不不,外臣绝于此意!”
“有也没关系,这是在我庄圆里,又不是在别处!不过此事不是你想的这样。二公子有所不知,齐国七皇子化名张再续秘密潜入长安城已有些时日了,父皇却是不捕不限,使其自由!齐公子况且如此,父皇又如何会对二公子你加以限制呢?”
“哦?竟有此事?”
刘梦棣笑着问道:“你没见过齐公子?”
“殿下玩笑了,外臣绝无可能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