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政用棉帕轻拭侄女的额头,轻声安慰道:“伯万没事,他很好,我已经给他敷了药,虽然受的是内伤,但好在没有伤及命门要害,休养将息一段时日就会好的,放心吧,你且顾好你自己。”
听了四叔的话,茅丘青的情绪稍显缓和,随后她话锋一转,目不转睛的望着四叔的眼睛,急切的追问道:“四叔,小葫芦呢?他在哪?”
茅政愣了愣,随之叹息摇头沉默不语,不敢直视青儿的眼睛。“是四叔来晚了,都怪我,不该让这些小辈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我问你他现在在哪?”茅丘青红着眼眶,急得额头上的青筋都跟着暴起。
茅政扔掉了手中的棉帕,无奈的说了句。“小葫芦的尸体停放在偏殿.....”
茅丘青还未等四叔说完话,直接就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披上衣服径直就从屋子里跑了出去,直奔偏殿。
推开偏殿的木门,发出一阵嘎吱声,刺眼的阳光缓缓照射进阴暗寒凉的偏殿里,照映在草席的白布上,而此时,她的父亲盲三爷就守在那盖着白布的尸体跟前,手中拈着一柱清香,正准备插在香炉里。
察觉到女儿茅丘青的突然闯入,盲三爷依旧默不作声,继续干着自己的事情。
茅丘青泪眼模糊的伸手揭开白布,望着面色已经发黑的小师弟的尸体,茅丘青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泪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小葫芦的脸上,茅丘青捂着嘴泣不成声,扑通一声跪在了小师弟的跟前,哽咽着哭出声来。
茅丘青心里惋惜,惋惜这个年幼的师弟小葫芦,未及弱冠便殒命早逝,茅丘青身为女性,心中的那份柔弱不得不令她替小葫芦难过,最主要的,还是茅丘青心中的那份自责,正是因为自己贸然的离队,脱离了阵型,才会被那黑蛇妖偷袭,若非如此,小师弟也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