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一说,果然两下里都松了口气。
余年叫李金桂帮常水娃安排他爹娘重新下葬的事儿,李金桂却犹豫着,把她拉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
“余年,我瞧着拾来模样不大对,原先在村里时,拾来连话都说不明白,现在不光话说得顺当,拳脚功夫也好。有时候看着一丁点儿都不傻了,时不时地又傻得厉害。
你看,我本不该说这扫兴的话,可他这脑子里的傻病,是好了,还是坏了呢?”
余年安慰地拉拉李金桂的手:“婶子,我晓得,你不必担心。”
李金桂这才去了,余年看着她的身影,若有所思。
拾来的变化,便连李金桂也看得清楚,自己是不是当局者迷了呢?
她翻来覆去想了一宿,终于做了决定。
“拾来,总这样也不成,我听阮家妹妹说,府城里有神医,咱们要不去看看,神医能不能治好你?”
拾来憨笑:“媳妇儿说啥,我就听啥。”
“你自己呢,想不想治好?”余年问。
拾来靠着她肩膀,甜甜蜜蜜地道:“只要和媳妇儿在一起,治不治都好。”
对面坐着的云书来眼里冒火,混账啊,真是混账!
大白天里,一个大男人竟然靠在女人的肩头!
没骨头吗?软脚虾吗?
他好容易把火气按捺下去,戴上笑容道:“余姑娘想去府城?真巧,在下也想去趟府城呢,何不同车而行?”
“云哥哥,我们也想回家了!”阮氏姐妹齐声道。
余年摇头微笑,来呢,是都来,去,又是都去。
她身上担着不少事,却不能像云书来和阮家姐妹说走就走。
犹豫了再犹豫,才让余昇呆在县城里,他如今读书十分刻苦,听说只去个三五日就回,便不肯跟着爹娘一起。
“要是落了这几日的功课,又得连夜赶过来!”
读书人余昇把书包往背后一甩,“你们去你们的,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能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