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今年春雷来得更早一些!”
“狗屁的春雷,年还没过呢!”
“有点子邪门,快跑吧!”
吴德兴掉下来的声音惊动了庄子里养的狗,一时间汪汪声连成一片,大约是今天狗子们都吃得饱,所以叫得特别中气十足。
和心虚气短的小混混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众混混慌张失措,压低了声音议论,一边把吴德兴拖走。
“怎么回事,狗叫得那么厉害?”余年迷糊着问拾来。
拾来早就警醒,坐在床沿穿衣裳,闻言柔声安慰她:“没事,我去看看,可能是黄大仙。”
“要是黄大仙问你他像不像人,记得说像。”
余年打了个呵欠,伸长了手臂给床边的珠珠塞紧小被子,半睡半醒的珠珠也把自己紧紧一盘,接着睡了。
拾来看了不觉好笑,刚才珠珠不知是吃得不舒服还是什么,放了一个小小的龙屁,把他惊醒,自己又歪着睡着了。
他先料理外头,出去一望,月光如蛛网般落遍了大地,整个庄子上静悄悄的。
在这静中,他又察觉出了几分动。
“怎么回事?”
一名暗卫从阴影中悄无声息地走出,抱拳道:“主人,有几个小蟊贼,被巽五巽六教训了。”
“那就好。”拾来点点头,转身要走,身后的暗卫却又叫住他。
“有件事甚是奇异,我们本打算等那些贼人跳进墙,再收拾他们,不料为首的那个翻墙的时候被雷给劈了。”
雷?
拾来停住脚,白日里无端端的那领头的贼也被雷劈。
他可不信是老天开眼,不然应该最先把宁安侯劈个粉身碎骨才对。
不是老天,那就是……老婆。
“我知道了,巧合而已。”
拾来敷衍过去,回去睡房,现在外间把带着寒气的外裳脱去,慢慢暖和过来,才进内室。
这么会儿功夫,余年和珠珠都睡得呼呼香甜,一只手放在油绿百蝶穿花的被面上头,白得透明,跟月光似的。
拾来凝视了一会儿母女俩才伸手过去,小心翼翼地将余年的手送回被里,又在珠珠小龙头上亲了一亲,母女俩同时嗯嗯两声,很不满地翻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