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衙役与她目光相接,都心虚地转了眼,不同她对视。
唯有一个相识于微末的李大嘴,凑上前来,小声对余年说了两句话。
“真有这事?”
余年倏地睁大眼睛。
“是,我们这些人也是亲眼看见,县尊……唉,县尊他实在不敢离开,生怕再有变化,余提督见多识广,求您快去瞧瞧吧!”
余年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叫车马转向县衙处。
“娘,他说的是真的吗?”
余昇离得近,听得清楚,此时满心疑惑,便问娘亲。
“在此事上说谎,能有什么好处呢?”余年摇头,“不过情况究竟如何,还要亲眼看看才知。”
拾来和云书来一向唯她马首是瞻,并不多话,也不多问,跟着到了县衙。
余年才出了马车,见一个人迎面跑过来,仔细一看,忽然大吃一惊。
原来是丁师爷,往日骄傲潇洒的丁师爷,此时忽然好像老了十年,面色灰白,满眼血丝。
“余、余提督,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丁师爷激动地冲上来,伸手去抓余年,却被一左一右两个男人同时狠狠打手。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冷静下来慢慢说。”
余年伸手在他肩上虚按了一下。
丁师爷用力咽了口唾沫,极力压抑着声音,却又忍不住流露恐惧:“余提督,京里派来的魏耀祖魏郎中,生病了。”
余年一时哑然。
生病,找大夫就是了,为何见到她好像见到观音菩萨一样呢?
难道他突发重病?
余年心念一转,便问:“魏郎中得的是什么病,快带我去看。”
丁师爷连忙在前引路,一边唉声叹气:“是,是,这病,这病还是你亲自瞧一瞧的好。”
拾来却想得更仔细些,厉声道:“可是疫病?传不传人?”
丁师爷怔了怔,低声道:“应当是不传人的,只是……只是有些吓人。”
后衙一共三进院子,过了两道门,便见最里的正房前,站着好几个人,脸色都很差。
在外面时还不明显,余年进到第三重院,陡然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树木投下的阴影,隐隐约约的呻吟声,没有表情僵立着的仆人……
“到底他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