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人死了啊。”

婳祎回想起那裙摆上沾染的血渍,差点又呕了出来。

落小琪捧起婳祎的脸庞,两人彼此视线相对。

“死人而已,别说那样的年代,就算是现在,每天要死多少人你数得过来吗?再说了,死的要不是他,你还能在这里见到我吗?”

婳祎抹了把眼睛,“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就是有点过不起心里这坎。”

“这坎你必须过!在那样危险的年代求生,你又处在一个这样的敏感的位置上,若是妇人之仁,只会给你带来无穷的危险。你懂吗?”

落小琪一脸严肃正经的说,她非常担心对方的安危。

虽然在母皇的保护下,她很少接触到那些血腥的场面,但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弱肉强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心慈手软,是悬在头顶的刀,稍有不慎,那刀就会让她身首异处。

但她转念一想,婳祎原本就一直生活在这种和平平等的世界,观念一时转变不过来也是正常的。

因此,她只好叹息一声。

“我知晓你的为难,但你无须害怕,我将与你同在。”

“嗯,谢谢你公主。”

落小琪笑了笑,然后笑容猛地一顿,似想起了什么般,一把抓住婳祎的手,急道:“对了,差点忘了,小琪,劳烦你替我给母皇带句话,告诉她,小心……”

忽然,落小琪的身影就好像失去了信号的投影仪一般卡顿了起来,就连婳祎指尖感受到的属于人体的温度也越来越飘渺。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将她们分隔在了两个不同的空间。

婳祎努力的想要听清她说了些什么,然而除了能看到卡顿的嘴型外一点声音也听不见。

“公主!公主!”

耳边似有若无的呼唤声传来,婳祎的身体开始不可控制的漂浮起来,就像气球,越飘越高,高到落小琪的身影在她的眼里就宛如一个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