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张锦程是苏州人,冰城理工大的高材生。
他和余苗苗是同一年毕业的,原本计划是带余苗苗一起去上海工作的。
毫无疑问,对于余苗苗放弃去上海工作,转而去苦寒之地支教,张锦程是强烈反对的。
那天,二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张锦程至今还没有对这件事再表态,余苗苗也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余苗苗拿着手机,透过窗子望着远处的天幕,想起了《雪山短歌》中的一首诗《乡村教师》。
“上个月那块鱼鳞云从雪山的背面回来了。
带来桃花需要的粉红,青稞需要的绿,
却没带来我需要的爱情,只有吵闹的学生跟着。
十二张黑红的脸,熟悉得就像今后的日子:
有点鲜艳,有点脏。”
这是偏远边疆农村小学的真实写照,那诗句中每一个字都深深刺痛着余苗苗的心。
想到这里,她要去漠河红星村支教的念头,就愈发重了起来。
三天后,北上漠河的绿皮火车上,余苗苗给母亲发去一条长长的短信。
短信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同时也再次重申了自己的想法。
母亲这次并没有打电话来,而是父亲回了一条短信,让余苗苗一切珍重,家永远是她的避风港。
父亲的这条短信,让余苗苗心里一暖,这也算是母亲变相同意了。
……
红星村坐落在黑龙江南岸,是有“中国北极”之称漠河的一个小村落,隶属于极光镇。
作为镇上唯一的贫困村,红星村由于产业结构单一,村民的收入不高。
甚至,连水电都没有通,更别说网络和信号了,几乎可以用与世隔绝来形容。
尤其是长达九个月的冬季,大雪封山,从漠河县到红星村一百多里地的路程,能走八个小时。
此时,外面下着小雨。
红星村的一间土坯房里,传来了推杯换盏的声音。
唐大能和孙海洋坐在火炕上,隔桌而坐。
桌子上摆着一盘花生米和一份蘸酱菜,还有一小桶玉米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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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都有些醉眼蒙眬,每人至少得喝了四五两。
酒过三巡,孙海洋递给唐大能一根香烟,然后用打火机点燃,“哎,能哥,我听韩书记说,新一批支教老师,还有三天就到了。”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唐大能吧嗒两口,眯缝着眼睛,满满自信,“听说是三个小丫头片子。呵呵,收拾她们几个还不轻松?”
孙海洋微愣,也点燃了一根香烟,露出一丝坏笑,“咋的,看样子我能哥是有主意了?”
“村小学不远处就是坟地,要是闹鬼你说会咋样?”唐大能注视着孙海洋,冷冷一哼,然后掸了掸烟灰。
孙海洋顿时明白了,转了转眼珠,思忖片刻,点头笑道,“妙啊,我看行!”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计划得周密一点。”唐大能深吸了口气,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现在的大学生都娇生惯养,能来这兔子不拉屎的红星村,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嗯,有道理。”孙海洋微微点头,旋即将头往前探了探,一脸好奇,“哎能哥,我一个事儿想不明白。在村里办保温板厂,那不是纯赔钱吗?再说了,就算办,在哪儿不是办呢,为啥非要在村小学那块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