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禾眼睫微颤。
他和她之间没有感情基础。
她也不是无心之人,要是他一直对她那么好,她也会控制不住沦陷的。
到时候要是离婚,她哪还能干脆利落地抽身离开?
她心尖蓦然涌上几分酸涩的情绪,微微侧头,躲开了傅言鹤的手,有些不高兴地说:“别摸我头,会长不高的。”
傅言鹤动作顿了顿,面色平静地收回手。
“好了。”他眸光温和地看着她:“现在已经很晚了,先睡吧,明天对你和阿淮而言,都是一场挑战。”
沈宴禾点了点头,往后面躺回去:“那你也快回去吧,阿淮这里有我就行。”
“谁说我要回去了?”傅言鹤苍白修长的手不紧不慢地解着西装扣子,极黑的眸紧盯着她。
“我今晚留下来,跟你一起睡。”
沈宴禾怔愣了一瞬,脸颊蹭得红了起来,她拒绝:“你身体不好,在医院睡你睡不好,还是回去吧。”
“我身体好不好,某人不是已经亲身体验过了吗?”傅言鹤将西装外套脱下放在轮椅椅背上,滑动轮椅到了床边,双手一撑轻松上床。
沈宴禾再度被他噎住。
见他上了床,也再没出声让他走,默不作声地往旁边移了移,给他留出足够的空位。
心中开导自己。
反正也不是没一起睡过,更亲密的事情也都做过了,没什么可害羞的。
傅言鹤神态自然地躺了下来,伸出手把她往床上按,将她搂在怀中,像安抚孩童一样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睡吧。”
沈宴禾被他这一系列自然的动作弄得一懵,再回神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被他纳入怀抱之中,被他身上的檀香所包裹。
太近了。
也太亲密了。
她之前和他的第一次是因为酒精作祟。
现在她可是清醒的!
她轻轻挣动了下,搭在她腰间的大手却更紧了几分,傅言鹤眼神暗了下来,声音有几分喑哑。
“别乱动。”
沈宴禾感知到了什么,吓得她瞬间乖乖地蜷缩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不敢乱动了。
傅言鹤垂眸看着怀中的女孩,眸光深邃暗沉,带着几分克制。
看了她许久,他才缓缓闭上眼睛。
在外守着的五方无声无息地把病房灯关上,再将门合上,不打扰陷入沉睡的眷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