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英贺秀泽的言语中，还带着轻佻的笑意。

浅雾奈亚子甚至分不清他是真的本性如此，还是为了让她人生最后一段的情绪，不要过于紧绷。

在她脑子里面，仿佛形成了个席卷一切的漩涡，但她还是勉强提了提唇角，算是回应。

跟语气中刻意表现出的轻松不同，英贺秀泽现在像是站在刀山火海之中，头疼、脸疼、胸疼、腿疼，五脏六腑，浑身内外都疼。

当然，最痛的还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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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八尺琼勾玉时不时发出的“咔嚓”声，英贺秀泽走到浅雾奈亚子身后，几乎是贴着她站定。

下一瞬，以浅雾奈亚子为中心，整个岛的灰雾都猛地一颤，然后快速收拢，钻进她身体里，或者说，灵魂当中。

“说真的，要是能不死的话，留在这个世界也挺好的……”

英贺秀泽用一条胳膊环住浅雾奈亚子的脖子，另一只胳膊搭在她肩膀上，右手正好悬在她左心房上方。

“不然我恐怕会因为破坏神物，还有‘弑神’的罪名，而被‘黑白两道’追杀到死。”

他就这样半抱着浅雾奈亚子，叭叭自嘲，对周围的一切，以及她侧脸上浮现出的、枝蔓般的死灰色青筋，假装视而不见。

但过了好一会儿，直到灰雾尽数被吸收掉，月亮悄悄探头，朦胧的月光笼罩了这座海岛，浅雾奈亚子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浅雾大人？”再怎么强迫自己镇定，英贺秀泽的声音都有些无法控制的发抖。

“已经没事了。”

“什么？”

“能量不足，祂还是无法降临。”

浅雾奈亚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但英贺秀泽显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被说服。

“怎么证明你还是浅雾奈亚子？”

“八尺琼勾玉，不是没有反应了吗？”

“原来如此。”

英贺秀泽略微放松了些揽着她脖子的手臂，下一瞬，一把刀凭空出现在他右手里，直直扎进了浅雾奈亚子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