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州还在咬牙切齿放着狠话,音量大到要穿透她耳膜。
许见溪已经无心再跟他周旋,直接挂了电话。
旋即,在周妄野灼灼目光下,故作镇定地将手从他嘴上拿开:
“那个,抱歉啊,刚才我以为你要说话……”
收回的手无意识攥着被子。
“理解。”
周妄野点了下头,微垂眼睫,再掀起眼皮时,眼神淡淡,
“你是担心你未婚夫听到我说话,误会你在外面找了男人,怕他把我给弄死。”
许见溪:“……”
这么理解好像也没有错。
哪知下一秒,周妄野话锋一转:
“其实,就算被他听到也没什么。”
什么意思?
她脑子里刚打了个问号,他似笑非笑的嗓音就传进耳里:
“我不怕他弄我,就怕他弄不死我。”
*
十五分钟后,许见溪被盯着量了体温,吃了退烧药,连昨天擦伤的手臂也被换了纱布。
周妄野收拾好东西,接了通汽修店打来的电话,丢下一句"晚上再过来"后,便大步流星离开。
许见溪盯着紧闭的房门,心头乱如麻。
那句意味不明的话之后,他便很快转了话题,态度也变为七分冷淡、三分疏离。
不得不承认,她是真摸不透周妄野的心思了。
这次吃了退烧药,很快起了药效,裹在被子里出了一身汗。
醒来时,精神舒爽了,身上却粘腻腻的。
实在受不了,爬起来洗了个澡,出来时已经晚上七点多。
窗外暮色坠落,隐约听到机车轰鸣声。
很快,楼下院子感应灯亮起,院门缓缓打开,一辆黑色重型机车驶了进来。
引擎声骤停,周妄野单手取下头盔,下意识抬头望向三楼。
下一秒,他胸口微震。
他视力很好。
亮着暖黄灯光的窗口,女人背光而立,如海藻般的乌黑卷发散落肩头,不知是裙子还是上衣的白色蕾丝边领口大敞,白皙锁骨瘦削精致,仿佛他轻轻一碰就能揉碎似的。
光晕笼罩的那张小巧瓜子脸,褪去了少女时期的稚嫩,清纯依旧,五官长开了,成熟了,娇媚了。
而那双漂亮的琥珀瞳,该死的更加会勾人了!
夜色朦胧,衣衫单薄的女人独身倚在窗边俯视着他,四目交织,似无数暧昧火花在碰撞,滋啦作响。
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身体,肌肉越绷越紧。
可很快,冷冽寒霜席卷全身,幽暗眸底掠过阴鸷。
这女人就是根毒刺,摸不得,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