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琦婷接过佩剑,插入剑鞘,“刁公子客气了,我贸然出手,还望公子不要见怪才是。”
刁海洛早看出这位公主殿下虽然出招凌厉,但招招避开了自己要害,多为试探自己,而自己贸然抓了人家手腕,便是大大的失礼冒犯了。刁海洛再次躬身赔罪,陈琦婷只是笑笑不语,“刁公子的身法真当是玄妙莫测,估计整个第七陆也无人匹敌,不知天风的刁家何时培养了你这样的少年英杰?叫我见了好生敬佩。”
美人的夸赞真是难以消受,刁海洛听的飘飘然,内心十分激动,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陈琦婷从怀中拿出刁海的腰牌,双手递给他,说道:“天风禁军的前御神行使官可不小,公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实力,实在难得。若你愿事正宁,我绝对不会亏待刁公子您的。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望公子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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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家国大事,刁海洛立马清醒过来,他亦双手接过腰牌,说道:“多谢公主厚爱,可我刁家历代效忠天风,承蒙皇恩,我亦要与天风共存亡,士不可变节,人无事二主,就此别过了。”刁海洛转身欲走,只怕和她待久了,自己说不定会莫名其妙稀里糊涂的答应她。
陈琦婷神秘地笑了笑,“未必吧。敢问公子,刁程志是你什么人?”
她认识我父亲吗?刁海洛疑惑,说道:“便是家父”。
陈琦婷点点头,没有说话,向侍卫们招招手,披风一挥,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刁海洛望的有些怅然,呆呆地定在原地,脑内回味着陈琦婷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内心有些温暖,同时有些空虚。
“你为什么不答应她,这样跟她一起回去岂不是很好么?”白曜的身形显现,语气稍许讽刺。
“可惜我们身处对立……”刁海洛握着腰牌,手指轻抚,那腰牌带着淡淡的幽香,仿佛再次握着她的皓腕一般。
她不叫我刁军使了,而是叫我刁公子,嗯。刁海洛微微笑着,口中喃喃,快步赶去天目城。
刁海洛用腰牌叫开了城门,他进城后向守城军士打听,才知道东石峡谷一役天风损失十分惨重,数十万大军仅仅有几千人逃回天目城,大军统帅狄杰受了轻伤,目前正在调养。
“可见到一位金色头发的将军?”刁海洛向一个值更守备问道:“他叫云逍。”
“卑职不曾见到,大人可前往城南守备营寻找,东石峡谷退出的兵士们都在那休整呢。”守备答道。
刁海洛道谢,便往城南急赶。云逍年纪比刁海洛稍大,十品沙气,入灵三重天实力,武艺精湛。他原是禁军的中级统领,但受到天风新皇叶青文发动的清侧风波影响,本要下狱,刁海洛的父亲刁程志全力保住了他,官职未免,又免了牢狱之灾,云逍对刁家感激涕零,而刁海洛与云逍一见如故,多次来往,便亲如兄弟。
这次云逍随军出征,大军新败,刁海洛很担心云逍的安危。他一到城南守备营,便亮出身份,守营的一个军官出来接见,刁海洛急问云逍的下落。
“云逍云将军确实在此处,大人请随我来。”军官带着刁海洛进入大营,他观察四周情况,不少军士受了伤,士气低落,靠在营帐旁双眼空洞,和军容整齐、军势极盛的正宁军形成鲜明对比。刁海洛摇头叹息,内心复杂。
那军官在一处营帐旁停了下来,进入禀报后,一位金色头发的高挑男子冲了出来,浓眉大眼,相貌颇为英俊。他一把就抱住了刁海洛,神情激动。
“阿海,太好了!我以为你死了呢。”
“我也以为你死了呢。你的命倒是硬的很,让我瞎操心了。”
这两人情同手足,说起话来口无遮拦,那军官听的吐吐舌头,默默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