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生连店门都没进,一溜烟又跑了。
“看看,这就是差距!”
男子扭过头,眼神不屑,“不改进服务态度,迟早会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
“你……”
女导购气得瞪圆了眼睛,可又无处发泄。
望着男子离开的身影,一直坐在后台没有吭气的店长,冲导购摆了摆手:“咱就是给老板打工的,老板定的下班时间,我们也没办法。”
她换掉工作服,从里间走出来:“都收拾收拾,准备下班吧!”
现在,她要去给女儿交小提琴费,一对一的辅导课,五十二个课时,万把块呀……想想都觉得心疼,可既然女儿有这个爱好,自己咬着牙也得交。
那个吃饭不离酒,抽烟不离手的男人,彻底是靠不住了。
一个月一万多的工资,有一半不是花在各种应酬上,就是花在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穷亲戚身上,每次问他一要钱,就像拿刀子剜他的肉。
女人,终究还得靠自己。
“可上哪儿才能赚到更多的钱呢?”
走在步行道上,她脑子有些恍惚,总是想起那张名片后面的一行字:给我当店长,工资翻倍涨,落花有意,请君自来。
“蛋糕市场就这么大,你有的别人也有,无非就是在创意和价格上互拼,这个小作坊,真能赚到钱吗?”
她皱着眉思忖,“可这个人很会搞噱头,又是借鸡下蛋,又是买一赠一,真不知道以后还会搞出什么花花肠子来?我每月工资六千四,翻倍的话,就是一万二了,还真是让人心动啊……”
“不行,我不能贸然辞职!没有十足的把握,决不能迈出这一步……找个机会,我得探探他的底。”
一想到此,她忽然仰头挺胸,向着琴行大步迈去。
……
从城中村里出来,于子涛拽下带血的手套,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他抬手拢了拢乱草一样的鸡窝头,解开脖子上的领扣,吐出一口浊气。
带着满腹怨气的那一棒子,终究没有落得下去。
抱着身子,缩在床脚的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眼神清亮而惊恐,让他下不了手。
曹新刚这个混蛋该揍!
于子涛恨不得将他的小腿敲碎,也让这孙子在医院横躺一个月,尝尝一报还一报的痛苦,但这个可怜巴巴的女人怎么办?
“别……求你……”
他闭上双眼,脑海里浮现的,却都是她刚才颤栗着声音乞求的模样。
于子涛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白沙,叼在嘴上猛吸一口,火灼般的烟味窜进喉咙里,激荡在肺腑间,刺激着他的神经。
“曹新刚这个马前卒,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仿制药给害死!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将给他药的人找出来……”
于子涛脑子里急速闪动,“跟我有过节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想置我于死地的,却只有你一个,哼!”
“先从狗腿子身上下手……拔了牙的老虎,我看你还能蹦跶几天?”
他将半截烟屁股扔到地上,抬起后脚跟,狠狠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