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轻看了眼一旁被打晕的云雾和云雪,再看眼前宛如芝兰玉树般的太子,无论是精神还是身躯都已濒临极限。
“太子殿下,您到底想做些什么呢?”
胤礽低笑一声:“大嫂觉得我想做什么?”
“妾身不知。”
想到这些天的提心吊胆和刚才在延禧宫的筋疲力尽,朝轻选择了认输:“我于康熙四十三年嫁入直郡王府,康熙五十二年逝世;若是您想问我将来何人继位,我真是一无所知。”
五十二年逝世,这可比他记忆中早上太多,看来这里的确不是他生活的那个大清。
胤礽单手拂开朝轻额前散落的头发:“朝轻就这般相信我?”
“殿下,我不过一后宅妇人,知之甚少,也无力去改变什么。若是能在秋实院终老也是不错,所以您无需浪费精力时间来试探我的。”
胤礽看着眼前状似认命的女子,忽然生出些怒其不争的心思来:“你就甘于窝在那个小院子中一辈子。”
甘于……
不甘于,她又能如何!
朝轻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推动了身前的胤礽:“我能如何!那时圣旨已下,家族已弃,我可以争可以夺,那我身边的人呢!她们之前陪我走到最后一刻,我怎么能不顾她们的安危!”
这一声声控诉似杜鹃啼血,绝艳又绝望。
“所以你才同家里撕破脸,要了一份丰厚的嫁妆回来。”
朝轻靠在身后冰凉的墙壁上,这位太子殿下连她的闺名都知道,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同家里闹的那一出:“是,既然谁都靠不住,我只能多要些傍身的买命钱。”
胤礽想到现在估计还站在宫道上的胤禛,问道:“那胤禛呢?”
胤禛?
原本苍白疲累的脸色顿时涌上一股血色,宛若那流星坠落前最后的绚烂:“我再如何不甘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我当时病重,得四阿哥公正理性才得了一时轻松,现在只是回报一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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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听了这话,说不出心里是何滋味。
他们境遇相似,可是她却能依旧保持心底的那一份善意初心,不像他已经满心疮痍,那些黑暗不甘早已化为他灵魂的一部分,再不可摆脱。
“那朝轻不如同我站在一处。”
胤礽低头平视于眼前气急的人儿,温和道:“来日功成,我保证朝轻能带着她们安稳地离开直郡王府。”
“殿下,我于直郡王可有可无,您又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能得到的可多了。
比如那些存在差异的未来,那些关键的时间,还有……她。
在这不同的大清中,她与他算是同类。
“朝轻只要好好活着,对于胤礽来说已是帮助颇大。”
多了几分迷茫的桃花眼,与那一日的圆润相比又是一番别样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