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轻都懒得瞧上一眼,她以浊息为笼,易染红尘,不正合了他们青丘狐族以情渡劫的风俗习惯,就是若是在这浊息浸透识海前还未醒来,仙途也算就此打住。
“洪荒时代里能人辈出,怎么就青丘能得天独厚,既占了五荒又子女成堆呢?”朝轻托着下巴,眼中藏着笑意,显着冷情:“你想以身破局,奈何人心难测。”
风静云停之中,偏有一道声音喋喋不休:“凤族血脉不继,有奸人谋算,有先祖不顾,亦是物竞天择。”
“物竞……天择?”
琴弦一端绕于手腕,另一端垂直入水,若是多了几点诱饵,这里也是处垂钓的好地方。
“战乱平息,万物复苏,可如今世间灵气只有那些。青丘的上神接二连三地出世,昆仑虚的仙胎有条不紊地强大,折颜上神觉得这些多出来的灵气是哪个冤大头奉献的?”
腕部遭到拉扯,可大鱼哪里能这么急着收网呢。
“若是起战,就此运而生的还是祥瑞吗?”
昔日风流倜傥的面容此刻也沉如静渊,折颜以自身本源养着那小凤凰,如何不晓得这唯一的后辈是天生祥瑞,杀伐之气于它无异于慢性毒药。
“你能如何?”
琴弦出水,尾端竟是真的挂着条大鱼,落在岸边时尚在垂死挣扎。
“上神又能付给我什么筹码?”
红如沁血的莲花浮于掌心,观似无害,可那白狐皮毛上越发肆虐的黑色却又在昭示着什么。
朝轻将火星点落在大鱼上,笑道:“虽然这么说有些居高临下的嘲讽,但若是没有您的不作为,有些业果还会存在吗?”
风卷灰沉,润泽万物,岸边也重归于净。
“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