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嫔,注意你如今的身份。”皇后神情庄重,语气淡然道:“你如今先是大清妃嫔,是皇六子和皇七子的生母,再是玉族贵女,一言一行都得合乎规矩才是。既然你自知言行无状,本宫就命你抄写宫规百遍,抄完前少在宫中行走。”
听着又是老一套惩处,嬿婉觉得有些无趣,若是她来,就找几个教养嬷嬷给金玉妍,如此一来,面子里子可都丢完了。
改日再给霍家传个信吧,既然玉族世子不堪重用,何不早日培养长孙。
至于儿子,哪凉快哪儿待着去吧,凉透了最好。
请安就此结束,众人也各自回宫去,如懿带着海兰与纯妃一道回去,路上提问道:“往日令妃也是这般行事的吗?”
“令妃是个平和性子,往日只要不惹到她,她向来是不怎么开口说话的。”纯妃瞧了眼四下无人,悄声道:“但只要犯到她眼前,总是会说两句;她也是个喜好读书的,引经据典起来一时间也是听不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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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纯妃倒有些庆幸,好在令妃是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格,不冲突时与谁都能聊上两句呢。
眼见钟粹宫就要到了,纯妃与如懿、海兰道了别:“改日你可要来看看永璜,这几年永璜可一直挂念着你呢。”
如懿点头应好,待往翊坤宫走了一段后,海兰才低声道:“纯妃如今也是轻狂起来了,半点不提将大阿哥还给姐姐的事。”
“海兰,慎言。如今翊坤宫里还乱糟糟的,只要永璜心里还记着我,还与不还又有何区别;何况绿筠这几年抚养永璜也是尽心尽力的,我怎么能开这个口,只要永璜过得好就是了。”
海兰心中仍为如懿不平,但也没再说什么,反而说起另一件事:“如今姐姐已然出来,皇上为何还要晋阿箬的位份,分明是在给姐姐添堵!”
“皇上自有他的用意。”如懿虽也不满,但还是相信她的少年郎会给她一个交代:海兰,你觉得令妃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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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年宴上嘉嫔还是照常出席了,可较往日厚重了不止三分的妆容倒使得那张艳丽无双的脸多了两分俗气。
弘历坐在上首瞧见了,但他觉得皇后做的不错,开年后各族来朝,若是让玉族使者见到个行止不端的嘉嫔,丢的不仅是他的颜面,更是大清的脸面。
若非嘉嫔还养着永珹,他非得安排几个礼仪嬷嬷过去!
先前他去永寿宫时永琛与璟琇不仅学会了走路,而且开始学习说话了,瞧着也是圆润健康的样子,而仅仅小上几个月的永珹连璟琇一个公主都比不过。
当他询问令妃两个孩子的日常时,令妃也是说的井井有条,甚至还能举出几条医书上的引据来,这才是用心照顾孩子!哪里像嘉嫔,每次他去启祥宫时不是永珹在哭,就是嘉嫔说永珹这些天又生病之类的话语。
不知是谁起来敬酒,弘历端起酒杯沾了沾唇,心中想到:待开春天暖后就将永珹挪去撷芳殿吧,趁着年龄小挑几个好的嬷嬷照顾着,不比嘉嫔这个生母差。
而敬酒的如懿却是满心失望,自她出冷宫以来皇上便未曾到翊坤宫歇过,她自己的心结未解,除却为凌云彻请功外也未曾与皇上交谈过。
今日除夕,她原想让他们两人敞开心扉,将所有误会都留在过去的一年,可皇上却是如此表现……
宴会结束后,弘历同皇后回了长春宫,其余人也各自散去。
如懿和海兰带着宫人向着翊坤宫走去,可身后突然冲出一抬轿辇,海兰情急之下将自己垫在如懿身下,结结实实的受了两个人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