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火锅，一夜好梦。

冬日的梦里似乎都温暖了些许，清晨五点，宋翌准时睁开了眼睛，他推开阳台的门，就那样站在黑暗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已然落了一层露水，他看到远处冉冉上升的朝阳，这时屋里的手机响了，伴随着震动和闪光，他心中一紧，快步进了屋子，拿起了手机。

【宋警官，我已经起床了，一个小时之后出发。】

果然是南乔发的信息，宋翌对她设置了强提醒。

【好，知道了。】宋翌回了信息过去，就开始洗漱换衣服，站在镜子前刮胡子，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陌生。

抬手摸上镜子里的人，那双眼睛似乎有了一丝光亮，人生海海，他孑然一身，以为已经穷途末路，却柳暗花明。

保护她，真的只是出于一个警察的责任吗？

宋翌，你敢发誓没有任何私心吗？

宋翌收回自己的手放在胸口上，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跳的声音，而现在的心跳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这些日子，在无数难眠的黑夜，他的脑袋里都是她的脸，她笑着、哭着、愤怒着，似乎每一种情绪都让他甘之如饴。

甚至发病的时候，他不得不看她的视频缓解痛苦，他甚至有些庆幸她是公众人物，时常能窥探她的行踪，他躲在黑暗中，像一个卑劣的小偷，通过她的消息汲取养分。

他以为自己可以克制这份冲动，可是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瞬间土崩瓦解。

老师对自己失望了，强制自己休假，交接了手上所有的工作，他原本是想去海边度假的，或许换一个地方对自己的病有好处，可是，最后还是留了那两个人的照片，看见她站在路边打车，顿时心跳如鼓，计划已然在心中成型。

只是没有让他想到的是，竟然在她面前发病了，他是难堪的，但是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又有些庆幸，干脆将错就错，让她有所忌惮，不再像以前那样，头也不回地离开。

心情莫名变得雀跃，宋翌继续开始刮胡子，甚至破天荒地涂了面霜。

和她相比，自己还是显得太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