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咧嘴一笑,口气毫无慌乱之色,“呵呵......恐怕要令你失望了,这点程度的伤害可杀不死我。”
被圆月弯刀斩开的切口忽然变动,破碎的岩石仿佛变成光和雨露下逐渐生长的萌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生、缝合,将刀口完全地扣住,就像是岩石长出了一张嘴巴死死地咬住了刀锋。
他用力地拽了拽刀柄,发现刀身纹丝不动。
近在咫尺的面具下露出的一双眼睛,正向紫斩魑闪烁着疯狂的嘲讽!
宛若毒蝎高高挺翘的蝎尾,面具男右岩臂的肘部长有的拖尾悄然而至。
弧形的尖端通红一片,仿佛刚经历了淬火,紫斩魑这时突然想到,组成手肘部的岩石竟然是熔岩,其表面正在流淌着堪比血管般粗壮、如呼吸灯般一亮一暗的火纹。
紫斩魑脸色平静,盯着它颤抖地贯入自己的胸膛。
“不!”后方的陈海灯惊呼,捡起脚边的一块石头,咬牙切齿地冲向面具男。
“不错嘛,你也一起来送死。”他伸出左手,手臂像蛇那样扭动着,周围的空气随之自发摇晃。
奔向面具男的陈海灯瞬间觉得呼吸一窒,似乎有无数看不见的石子包围了他,拼命地猛塞进他的口中,下颚的肌肉渐渐地扩张缩紧,随着吸入的氧气越来越少,他逐渐两眼发黑。
“自不量力,区区一个普通人,他们还雇我杀你。真是杀鸡焉用牛刀。”面具男不屑。
“不要过来。”紫斩魑大吼,身上爆发出一阵氤氲的青光,面具男的威压被击退。
陈海灯瘫倒在地,脸色苍白,嘴巴大口贪婪地吸入空气。
差一点啊,差一点他就要窒息而死了。
“快走。”紫斩魑再次大吼一声,两只手抓住拖尾的尖端,让它更深更彻底地贯穿自己。
烧焦刺鼻的味道如同打开桑拿房的门从里面扩散出来的蒸汽,他的胸口,连同抓住拖尾的两只手,随之碳化发黑。
陈海灯忽然老泪横流,面具男也发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推开他。
紫斩魑背后的虚空破碎,应声爬出一条光彩照人的青蛇,它扬起粗若通天柱的尾巴,将两人席卷在一起。
一时间青光炽烈,宛若滔天的火炬,仿佛要将整个黑夜照亮。
“快走啊。”
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陈海灯抹了一把眼泪,下定决心,连滚带爬地冲向他所住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