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马林看着心不在焉的顾眠，咬了咬牙，还是忍不住问道：

“顾眠，之前你被无间蛋控制，是真的吗？”

说完，福尔马林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又补充一句：“我是说，你是故意演给无间蛋……还有我们看的吗？”

“是。”顾眠点头承认。

虽然刚刚福尔马林和沙士毕亚的对话足够小声，但他还是听得很清楚。既然这样，再瞒着福尔马林也没必要了。

“……”得到答案后，福尔马林心中出现一股强烈的、被欺骗感情之后的，茫然。

福尔马林当然不会觉得顾眠是在故意逗他们玩，他很快就想通了这一系列事情的前因后果，但他无法出声质问顾眠，因为他知道，顾眠的所作所为正是为了这一刻——不论怎样，他们都干掉了无间蛋，甚至重伤了暗黑大帝。

正因如此，福尔马林才感到茫然，他发现自己分不清顾眠与他相处时的任何表现。包括刚刚，顾眠那种像是小孩子委屈地说“我找不到布娃娃”一样的表现，是不是也是表演？

还是说他同情心泛滥了，总觉得顾眠很脆弱？

福尔马林从小在老兵队伍中长大，在他有记忆的十几年中，只存在“队友”，没有“朋友”，而队友，是可以放心将后背交付的人。

在与暗黑族战斗的时候可没有顾眠这样，通过欺诈自己人来杀死敌人的手段，因为但凡出一点差错，就有可能白白牺牲了队友的性命。

“这件事要对其他人保密。”

顾眠又补了一句，随后打了个哈欠，摆弄着手中的镜子。

福尔马林愣了一下，点点头，接着有些着急地跟着站起来，还不小心撞到了桌角，他朝门口快步走去，逃也似的说了一句：“我去把维多利亚老师和熇炎送到保健室。”

话落，福尔马林狼狈地溜出了教室。

沙士毕亚琢磨了一下，事情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大长老主动挂断电话，应该不会再有命令过来，那么他可以走了。

而且福尔马林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沙士毕亚有些担心。

虽然他从没在福尔马林的队伍中战斗过，但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像萌学园的人都较为看中顾眠一样，老兵们也几乎没有不喜欢福尔马林的。

于是沙士毕亚也留下一句“我去帮忙”然后追了出去。

顾眠的心思则全在无间蛋上，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给大长老打个电话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