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骇人的话,不像是从源见春嘴里说出来的。
毕竟他说的,是要杀掉他自己。
【为什么?】
“很简单,他们不是一个阵营的。无论君度帮助苏格兰和波本几次,再怎么救他们,不妨碍他是组织成员呢。”
“若君度无法放弃自己的黑方身份,那么他便永远是敌人。”
“知道正义之士的敌人会有什么下场吗?要么冥顽不灵落于惨死,要么归顺但仍以死亡或囚禁为救赎。”
【为什么?】
“因为这是漫画。”
“你知道吗,人所创作之物,但凡要流于人群,便要遵守规则。滥杀者死,背负黑暗者夭折,这就是它们的规则。”
“不论我救多少人,都无法填补掉我杀人的空缺。”
“诸伏景光为什么要死?他死于自己的善良,也死于手上的鲜血;降谷零为什么不死?——不,你以为他没死吗?他已经死了,如果他的好友都死去,而他感到痛苦,他便‘死’了。”
明明源见春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系统却觉得,它和人类一样名为“心脏”的那个地方——传来一记突兀的波动。
窒息、疼痛,虽然一眨眼便结束,却那样清晰。
源见春的嘴角是微微扬起的,他的唇本便长成那个样子。眼角微微垂着,不笑时也和煦得像在微笑。
他盯着厨房那里透进来的光,眼眸被照的通亮,那粉色就像被什么擦去一样,只留下两颗纯粹的玻璃珠子。
“这就是我——不,曾经的我,现在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所背负的命运。”
“披着黑衣的白,与黑本身便没了区别。”
“你用‘白’的思维去看待他们,自然认为他们应该对我千恩万谢。”
“可是,对于他们来说,我活着,比我死了更让他们不安。”
“除非我告诉他们我也是卧底,又或者,我愿意立刻叛变。”
“但我不会,所以我们仍要警惕地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