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定格,确实只有一个瞬间,在男人整理衣领的时候,他手中的纸袋打开了一点缝隙,对着高处的摄像头露出了一沓厚厚纸币的边缘。
“再补充一点,人生当中运气也是必不可少的,对于竹子来说,这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我突然感觉心脏跳的好快,剧烈的砰砰声撞击着耳蜗,我不清楚有多久没有感觉到这种澎湃激动的情绪。
尽管我还不敢肯定,但是……或许有希望了。
“有一瞬间,那就够了,至少证明那纸袋里装了钱,然后那人进去后,手中的纸袋没带出来,问题就很清楚了。你大约在五分钟之后进入了房间,和张真爆发了争吵,最后夺门而出的画面也有拍到,虽然这没办法和你直接联系在一起,但是我想这么暧昧的时间关系,怎么也会是上面处理时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梁叔,陈鹿姐,我……”
喉咙莫名有点梗塞……
梁叔说得正激动呢,看我表情不对,险些吓到,随后笑骂道:“干什么?你要是说谢什么的,我直接把你从家里踢出去,都说了是应该做的……三年前那件事,归根究底我也很自责,没把你从深渊中救出来。”
“梁叔,别这么说,那段时间你为我做的一切其实我都懂。”
“呵呵,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气盛了,什么都想着硬碰硬,以为知晓真相就可以决定一切,但不是这样的。我当时也是一路走过来没碰过什么壁,但是人生中事事顺遂是不可能的,有时候虽然曲折,但是只要结果是好的,为此就算隐忍、等待、蛰伏,都是值得的。”
“我明白了。”我极力地挤出笑容。
“先别高兴太早”,这时陈鹿姐提醒道,“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这份视频或许是能证明一些东西,但是即便上报,当年的事情能查处到什么程度,真不好说。”
“这都证明不了什么?妥妥的收受贿赂啊,那么厚一纸袋的钱。陈鹿,我和你说我就说看热血少年漫长大的,邪不压正,我是坚信不疑的。”
陈鹿叹了口气,一副看小孩子的眼神盯着梁叔和我说道:“还说不年轻气盛,你们想想当年的举报信为什么都石沉大海,竹子的禁赛令又为什么是赛组委办公室颁发的,深挖下去,张真很可能只是水面上的那个人。”
“你的意思是……可能查不到那一步?”
“是”,陈鹿姐深沉地点了下头,“你让电竞协会那边自己查,肯定查不出什么线索,就算张真被处罚,竹子怎么办,他的事怎么联系起来?禁赛令撤销不了的话,我们本身的目的就达不成了。”
“可恶”,梁叔猛地拍了下桌子,“这样的话……”
“梁叔,陈鹿姐,视频可以给我一份吗?”
“当然啊,怎么了?”
我缓缓抬起头:“我想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