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中小地主就会把自己受到的压迫向下转移,让自己的佃农承受这些负担。而这一切的媒介就是粮食。
所以说,虽然拉维库马尔是阿吉特辛格的金主和最好的朋友,但粮食才是他的底线。换句话说,就是拉维库马尔愿意出粮食,也要先对中小地主要债,而这种要债就会逼死所有的中小地主。
再说回投降这件事吧,那些抵抗者都是像是欧洲中世纪的封臣一样,拉维库马尔效忠于他,而大量的中小型地主又效忠于拉维库马尔,中小地主不参战又会让佃农参与抵抗,到了家庭,又会是父亲强迫孩子参加游击队。
让他们抵抗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告诉他们拿着枪和炸弹见到外国人就炸,也就行了,谁杀一个干涉军能得到什么样的奖励,说的清楚,发的出赏金和粮食就行。可想要完全停止,那根本做不到。因为就连阿吉特辛格本人都不知道这部疯狂的战争机器,是怎样运作的。说的极端点,现在的他会不会被游击队袭击,都是个未知数。
所以同样知道这种情况的干涉军的司令,武廿无,也根本必要给他留下更多时间,因为即使阿吉特辛格愿意全力配合,别说40分钟了,就是40小时,甚至40天,4个月都没办法做到缴械投降,恢复地区和平稳定。
阿吉特辛格坐在矮桌前,当他再次看向桌面上摆着的那一把贝雷塔92xrdo的时候,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那深邃的眼眸,仔细打量着这把手枪,在握住手枪握把的那一瞬间,握把两侧的防滑纹路,让他觉得触感非常舒服。他的目光开始在手中的最后通牒和手枪间游移不定,最终看向这把手枪那造型独特,且露出前半截枪管的套筒。
此时的手枪正处于空仓挂机状态,辛格快速插入弹匣,手枪套筒再次复位。当他刚刚拿起红点瞄准器准备顺着套筒上的导轨推上去的时候。
突然,一阵尖锐的呼啸声划破了雨幕,那是炮弹切割空气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闷的寂静,听到这个声音的他眼睛瞬间睁大,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轰隆!!”一声声炮击如同天神的怒吼,震撼着整个阿姆利则市。巨大的爆炸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此起彼伏,仿佛连大地都在颤抖。爆炸的火光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刺眼,将周围的一切照得如同白昼。
炮弹落在城市的边缘,掀起了巨大的土浪和烟尘,形成了一个个小型的蘑菇云。冲击波以爆炸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将附近的建筑物撕裂,窗户被震得粉碎,玻璃碎片如同雨点般四处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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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那标志性的红头巾,头巾的褶皱在他的摩挲下微微变形。这红头巾,是他身份和信仰的象征,此刻却仿佛也染上了他内心的沉重。他猛的皱起那对浓密的眉毛,眉心处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他赶忙跑向窗边,透过窗户上的污渍和裂痕,望向外面被雨水笼罩的阿姆利则市。
此时这一轮炮击还没有停止,他看到远处的街道上,有几个穿着印有他半身像体恤衫的人在奔跑,他们的身影在雨中显得那么渺小和无助,街道上的积水被爆炸的力量激荡,形成了巨大的水花和泥浆,飞溅到空中,然后又重重地砸回地面。雨水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棕黑色泥浆,覆盖在残破的街道和瓦砾之上。
在爆炸的中心,可以看到一些不幸的抵抗者被气浪高高抛起,然后无力地坠落。他们的身体在半空中就已经被撕裂,残肢断臂在空中飞舞,随后重重地砸在地面上,与雨水和泥土混合在一起。
阿吉特辛格感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他可以感受到那种力量,那种毁灭性的力量。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他却浑然不觉疼痛。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最后通牒上,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距离最后期限越来越近。他的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着,因为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干涉军的炮火将会一轮接着一轮,直到他们屈服或者被彻底摧毁。
他转过身,看着那些跟随着他的人们,他们的面庞被恐惧和不安所笼罩。阿吉特辛格的嘴唇微张着,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又在喉咙处哽住。
他想起那些曾支持他的人们,那些为了生存和尊严而拿起武器的同胞们,此刻已完全陷入了慌乱。他们就像一群受惊的羊群,在重炮的轰击下,四处逃窜,寻找着安全的角落。
许多人都是被迫卷入这场战争的普通百姓,甚至还有孩子。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仿佛是被世界遗弃的孤儿,只能在这废墟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有的人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们试图用坚毅的神情来掩盖内心的惊惧,然而每一次炮击的巨响都如同一把利刃,刺破他们脆弱的伪装,让他们的眼眸中闪过绝望的光芒。
有的人干脆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抱头,身体因恐惧而蜷缩成一团。他们的面庞沾满了泥水和泪水,与雨水混合在一起,流淌成一道道悲伤的溪流。他们的嘴唇无声地蠕动着,或许是在默默祈祷,或许是在呼喊着“妈妈”,希望能得到一丝安慰和保护。
还有一些年轻的抵抗者,他们的面庞虽然还带着青涩,但眼神中却闪烁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坚毅和果敢。他们紧咬着嘴唇,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即使双手还在颤抖,他们依然顽强地保持着战斗的姿态。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向这个世界宣告着他们的存在,哪怕在绝望的深渊中,也要奋力挣扎。
阿吉特辛格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亢奋,不过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拍了拍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龄最小的孩子肩膀,笑着对其他人说:“除了,这个孩子,今天就是我们所有的死期,大家跟我走。”
阿吉特辛格带着所有人离开了金庙,但是炮火声仍在继续,雨势也未曾减弱,远传偶尔还可以听到一些房屋被重炮炸塌的轰隆声,以及印有GPA标志的先锋级主战坦克那巨大的履带轰鸣声,更有一阵阵密集的扫射,以及此起彼伏的点射,甚至还有老式栓动步枪偶尔砰砰声。
第一轮炮击过后,城市中弥漫着硝烟和死亡的气息,此时的阿吉特辛格身边也只剩了两个半大孩子,辛格丢下自己的头巾苦笑着靠在一面已经被熏黑的墙上。越来越多的GPA士兵借助着坦克和装甲车的掩护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