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扶桑这时才松了口气。

身上的伤口开始撕裂般的疼痛。

让他撑着树干开始喘息,一旁坐在石头上,婢女在一旁撑着伞的范洵则是静静地看着赵扶桑。

夕阳西下,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下万道金光,仿佛为大地披上了一层璀璨的纱衣。

远处的山峦在余晖的映照下,轮廓愈发清晰,仿佛沉默的巨人,见证着这一天的结束。山间的树木也被染上了温暖的色彩,树叶沙沙作响,似在低语着对白日的眷恋。

喧嚣了一天的扶桑泉水面开始安静下来,水面如镜,倒映着天空的壮丽景色。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金色的光芒闪烁跳动,仿佛无数颗星星坠落其中。偶尔有飞鸟掠过,留下一道优美的弧线,为这静谧的画面增添了一抹灵动。

随着太阳缓缓落下,天空的色彩渐渐暗淡。然而,那一抹抹余晖仍在天边徘徊。

范洵过来打了声招呼,随即说道:“赵大哥,东西我拿到了,你等的人还没到么?”

赵扶桑怅然失意地抬眼:“她一定会出来的。”

范洵浅浅一笑:“那我就先回去了。”

范洵走后,热闹了一天的山头开始平静下来,一切都是听得到那瀑布的水哗哗的声音。

他起身,再也不等待,就要踏上那一层之中。

小主,

突然,他的手被人猛地一抓。

他扭身就撞上了一个人。

阿辞捂着鼻子:“你干嘛?找死?”

看到阿辞的那一刻,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赵扶桑一天下来的疲惫与焦灼顿时烟消云散。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他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如夜空中乍现的星辰。那一抹惊喜在眼中荡漾开来,原本紧蹙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

心中涌起无尽的欢喜,仿佛荒芜的沙漠中突然涌出一泓清泉。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双手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紧张。

“阿辞.....阿辞......你.....你没事儿吧?”

阿辞看着他脸色有些不太好,于是掐脉,拧眉道:“你动用灵力了?”

赵扶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有些心虚,不敢看阿辞。

“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赵扶桑垂眸,不敢说话。

这时阿辞拉着赵扶桑的手:“走,回去疗伤。”

赵扶桑看着那只抓着自己的手,那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他赶紧捂住心口。

别跳了!别跳了!别跳那么大声!

可是等到阿辞抬眼时,就看到靠在树下的人,打着懒懒的哈欠,他身上挂着血色,那发丝都有些狼狈。

官飞不知道是何时走的,赵扶桑也没有注意到。

可是官飞走了的话,那槐序也应该离开了才对。

可是此时的人抱着双臂,望着晚暮,打着哈欠的人,不正是槐序么?

只是向来都是正经之色的人,此时此刻那副神态未免也太过于松弛了。

他拉着阿辞的手微微一紧。

阿辞没有察觉到,对‘槐序’说道:“召唤云舟。”

‘槐序’起身:“好。”

看着两人如此这般心平气和地说话。

赵扶桑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太好的感觉。

阿辞,是原谅他了?

附在槐序身上的乌瑰看到了赵扶桑的不对劲,就低声对阿辞说道:“我看这小子有点不太对劲儿,怎么了?”

正在研究着修炼之道的阿辞听到乌瑰这么说,撇了眼赵扶桑,“那是你徒弟,你都不知道,我哪儿知道?”

乌瑰撇了撇嘴。

阿辞把药拿给他,随后说道:“喝了,喝完了,去休息,然后你,出来。”

乌瑰看了看自己,随后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还为他疗伤?怎么?你还放不下他?”

阿辞蹙眉看着乌瑰,那眼神带着警告。

乌瑰赶紧拿上药就进去了。

走过赵扶桑身边时,他还说了句:“哎,你也别太伤心了。”

阿辞缓缓走上来,乌瑰感受到了身后的凉意。

立即撒腿就跑了。

赵扶桑看着槐序离开,听着他对自己说的这些话,让他心中的忧思和疑虑更重了。

他有些痛苦不解地看着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