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研究过嘛。”
芙琳吉拉小声都囔着:“抱歉,大人,我只是觉得,凭借我现在的水准,应该不至于酿成那样严重的后果了。”
洛萨伸手,抓了抓芙琳的白色长发:“我也这么认为。”
“但下次可不能再在城堡里做实验了,我可以划给你一座无人的庄园,或是提前布置好防爆的法阵。”
芙琳吉拉有些泄气道:“好了,我知道了。”
库尔斯微笑着说道:“殿下,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您还是快些去洗漱吧。”
芙琳吉拉有些不开心地应道:“哦。”
目送芙琳吉拉离去。
洛萨看向房间里。
库尔斯的手中正缭绕着黑色的雾气,那些被灯光投射出的阴影,在地上缓缓爬行,它们的颜色偏向于深红。
来到地上正腐蚀地砖的酸液旁,便张开嘴大口吞食着,很快,酸液就被清理干净了,只剩下砖石被腐蚀的深痕。
洛萨向库尔斯微微颔首:“辛苦你了,库尔斯。”
库尔斯摇头道:“不,大人,这是我的本分。或许有些僭越,但我还是想说,请您多关照一些芙琳吧,她看起来或许是个很骄傲的女孩,但实际上,内心很敏感,很需要陪伴。”
洛萨有些沉默。
他当然知道这一点。
“我知道,谢谢你的提醒。”
这段时间,他陪伴芙琳吉拉的时间的确很少,因为经常跟让娜在一起,学习骑术,锻炼剑术,还要处理领地里的事务。
而芙琳吉拉又是个对此一窍不通的傻孩子,洛萨处理政务时,她连听都听不懂,更别提搭话了。
所以,认为自己有些“无用”的芙琳吉拉,就开始耐着性子,研究起能对洛萨产生帮助的炼金药剂。
不然,以她那种坐不住三秒就会感觉枯燥乏味的性格,哪来的这种毅力?
…
回到房间。
般若正伏在桌前,认真用鹅毛笔蘸着墨水,在纸上书写着什么。
她自己想要创作的,仍处于雏形。
只是废稿就积攒了厚厚一大摞,若是前世那些靠字数挣钱的网络写手,一定会心疼的滴血。
洛萨有些疑惑道:“般若,你对自己的要求也太高了,我看过你的一些废稿,明明内容都很不错,为什么要丢掉呢?”
般若微怔,抬起头,平澹的眼眸里酝酿着少许波澜——你居然看过?
料想,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
不然他的态度肯定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于是,她又垂下眼眸。
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射出一排阴影。
她低声说道:“写作,只是一个取悦自己的过程,我享受这个过程,不代表我就真想写出什么。”
“是因为感觉太无聊了吗?”
“还好。”
提问:女人的“还好”等于什么?
洛萨脑袋里不禁生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他笑着说道:“要来一局昆特牌吗?谁赢了,等芙琳吉拉回来,就跟她对战。”
般若犹豫了下,将鹅毛笔插回在笔筒,偏着头盯了洛萨许久。
黑色的长发垂落在白皙的脸侧。
洛萨很坦然地和她对视着,只论样貌的话,般若实在是无可挑剔,每次只是远远打量着,也觉得赏心悦目。
“好吧。”
“就用随机调过的盒子,咱们谁都不知道对方手牌的那种。”
洛萨取出两盒昆特牌。
昆特牌之所以畅销,和它们的材质也有关。
不仅纸张质地经过改良,比绝大多数书籍都更好,还包了金属边框,以避免弯折,上面的绘画也是用有别于这个时代画技的现代写实风。
哪怕排除娱乐功能,也算是非常不错的收藏品。
如果不是有凋版印刷术存在,它能不能挣到钱都成问题。
这也造就了在耶路撒冷城,哪怕是平民也有钱为自己购置一套卡组的盛况,使得这门娱乐活动,隐隐有了一种上至国王,下到自由民,都风靡起来的趋势。
至于农奴?
活着都难,怎可能拿钱来买这种东西?
洛萨将一盒昆特牌递过去,说道:“要用猜拳决定先后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