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用我的精血将镇魂钉的煞气消除,第一是为了让神龛中的我娘不必被日日折磨,第二,我也想让崔广山尝尝其中的滋味。
索性,距离我完全掌控镇魂钉的日子已经很近了。
同样很近的,还有崔广山要杀我的时间。
有人说,人的细胞七年一换,那时候已然是新生,而对于崔广山而言,不过短短三年,他已经走过了一个轮回。
他很老了。
如果我记得不错,崔广山的八字属阴,应当只有四十三岁。
任何人怕是都无法将眼前颤颤巍巍的小老头儿和一个正直壮年的汉子相互联系起来。
作恶太多,最损阴德阳寿,他已经没几天好活了。
但我却不愿意让他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死掉。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桌子好菜,因为我掐算过,今日是阴时,毛月亮出没的时候,就是他要对我动手的时候。
崔广山的阴鹫的脸上都多了一丝喜色。
只要今晚一过,他就能活出新生,所以,他乐呵呵的多喝了两杯,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饭刚吃了一半。
我放下碗筷,双手十合,然后将碗筷倒插在了洁白的米饭上。
好似在吊丧。
正常来说,哭丧吊丧都是祭奠亲人的举动,而我声音逐渐放大,口口声声说要把崔广山送上西天。
声音大,这叫平地惊雷。
一股阴风坪地而起,刮了起来,屋里的温度都降低了好几度,如同是置身于一座寒冷的冰窖当中。
“你敢以唤秽咒我?”
崔广山大吃一惊,随即脸色沉凝下来,似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平时逆来顺受,是个乖孩子,竟然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发难。
而我充耳不闻,默默念诵。
自古,言语可通神,更可欺神鬼,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眼中淌出潺潺的血泪。
哪怕胸中的唤秽之法已经能和崔广山相互较量一二,但体魄孱弱,我只能拉着他同归于尽。
隐隐间,有黑气爬上了我的脚裸,飞速的往上窜。
几乎瞬间,我的身上就有一层一层的纹身显现出来,武悼天王冉闵,西楚霸王关羽,乃至是千古第一杀神白起。
那些黑气化作了黏腻的黑泥,将一个个鲜活的形象勾勒出来,甚至比崔广山身上的纹身要更加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