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拙面色沉凝,和二人商议之后,决定再一次答应这笔赎金,让宁向国再去一趟。
宁拙好生安慰了大伯、大伯母一番,立即拜见宁家老祖宁就范,对他说明了情况。
宁就范便问宁拙,你是怎么看的。
宁拙道:“我以为,这是我参加殿试,且战绩不错所致。很显然,有许多人不愿意看到我这样获胜下去。所以,就是用了下三滥的手段,牵扯我的精力和时间。”
宁就范抚须,看着宁拙的目光隐含赞赏之色。
在他看来,宁拙的战绩何止“不错”,简直是优秀到超出想象。后者在和许多金丹修士的对决中,都能获胜,做到败少胜多。这在炼气期的修士中,独树一帜,就连蒙冲都比不上宁拙。
“你被针对,是相当正常的。你能看出这个本质,也很不错。”宁就范道,“所以,要靠赎金换回你的堂兄,是没有希望的。你打算怎么做?”
宁就范仍旧在考较宁拙。
宁拙唉声叹气,满脸愁容地看向宁就范:“老祖宗,我虽然和大伯家并不亲近。老实说,我很长一段时间,是寄人篱下,他们对我有许多冷眼和薄待。”
“但一来,他们到底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血脉亲人。二来,我能长大,的确有一部分是受到他们的庇护的。”
“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对他们不管。”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因此,我稍有成就,就想着回报他们,偿还这份恩情。”
“现在这种情况,我明知道这是敌人的阴谋诡计,但我也只能中计就范了。”
宁就范听完这番话,不由再次抚须,也叹一声:“唉,你这孩子……”
他口中戛然而止,心中却对宁拙大感满意。
宁拙平日里不着调,总喊着分家、分家的,但到底是宁家中人,对亲情很执着。
宁就范早已调阅过宁拙的情报,深知宁责一家对宁拙何止是薄待和冷眼,而是漠不关心,当做累赘。这点,从“宁拙二岁丧母,却到了几年之后,才被宁责一家领养过去”就能看出来。
即便如此,宁拙仍旧对宁责一家,如此宽待。在殿试关口,仍旧不愿放弃宁忌,甘愿中计。
这样的“就范”姿态,让宁就范颇为感动。
“要认清一个人,不只是要看他说什么,也要看他做什么呀。”
“宁拙这孩子,不错,骨子里是纯良温善的。”
“是个好苗子呀!”
“如此器量和格局,将来若他来担任族长,或许对整个家族都是一件好事情。”
宁就范早已对现如今的宁家主脉,积累了越来越多的失望和不满。
宁拙每一次在他面前提分家,量变引发质变,开始让宁就范真的设想,宁拙将来当家做主的情形了。
宁就范道:“这件事情,你无须去管。我来安排罢。”
宁拙紧张起来:“老祖宗,难道您要亲自动手吗?这可不行!”
“您才是我们宁家的最大希望。”
“接下来的殿试,没有我可以,但没有您绝对不行!”
“我之所以能表现得不错,也只是占了殿试规则的便宜而已。”
“我宁愿我的精力、时间被牵扯,老祖宗您可千万不能。您要是这么做了,敌人估计睡着了都能笑醒!”
看到宁拙紧张自己的模样,宁就范老怀大慰,不禁伸手抚摸了一下宁拙的脑袋。
这种亲昵的举动,宁就范还是第一次做。
还别说,这大脑袋的手感还挺不错的!
“老祖我自有分寸,小拙你无须担心。”
“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了。第二轮殿试进行到现在,谁都看得出来,熔岩仙宫的殿试非常偏向试炼弟子们。”
“你转修了五行气律诀,就是熔岩仙宫的自己人。接下来的殿试,这层身份上的优势不容忽视。”
“接下来,我们宁家必然只剩下我们二人参与殿试。我们要齐头并进,就算获取不了宫主之位,也能够谋求其余的高品职务,为宁家在今后火柿仙城中立足,打下坚实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