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容易,她活得很苦,丝毫不比十年来他沉浸在失去她的痛苦少。
连马文池是她师父,让她放在心中敬之重之的师父,都与他坦言,恐无法说服她改变主意,可现下,她答应了。
为了他,她服了软,她答应了!
或许他爱她,比她爱他要多得多,可她爱他,此是毋庸置疑的。
够了,他此生,能得她如此,够了。
莫息走出门槛,把夜十一搂进怀里,双手环抱着她的细腰,脸埋在她的肩窝里,闻着她青丝的清香,泪悄然浸湿了她质地柔软的衣裳。
“好。”闷闷的声音传出。
永书早在莫息开门的那会儿,便识趣地走开,远远站到庑廊的另一端去,笑意吟吟地远瞧着这一幕。
世子爷真是太好哄!
难姑也在,心中高兴之余,深深觉得大小姐真是把姑爷给拿捏得死死的。
夜里,两人相拥而眠。
“你治好眼睛,并不会影响什么,我保证。”欢爱过后的莫息声音微微沙哑,带着些许未散的情欲。
“嗯。”夜十一脸贴着他的胸膛,耳边是他平缓有力的心跳声,在这一刻她感到满足,亦知他如此说道,不过是安她的心,怕她答应治眼睛后,又生出其他的手段来,“你别担心,年宴将至,我不会乱来的。”
已经等了十年,快要接近真相了,她更要稳扎稳打,绝不能在此关键时候,棋差一招,功亏一篑。??
莫息闻之,舒了一口气儿,闭上双眼,微勾嘴角,总算困意来袭,轻声道:“睡吧。”
叶游医得知夜十一已经应下年前治眼睛,抚着胡须高兴得眯起一双老眼,与送来消息的殷掠空道:“你师兄这徒婿很是不错,很是不错啊!为师得赶紧给你师叔去信,告知他这个好消息!”
言罢,转身进了杂货铺后面的小门,往后院厢房去写书信。
殷掠空冲着他的背影喊:“师父,那徒儿就先去办差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