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危机感豁然消散。
我推开门入内,手指微微颤动,另一手捂着心口,抑制住紊乱心跳。
范桀和椛萤强忍着面色紧张。
地上有一只竹编老鼠,正是椛萤先前所用的荻鼠。
范桀肩头上,没了老龚的脑袋。
我低头看了一眼腰间夜壶,拔出其上铜剑。
铜剑沉甸甸的,给人一种极其锋锐的感觉。
我深深看了范桀一眼。
范桀顿显得有些畏惧。
“我晓得不该下狠手……可他们都对老龚爷下手了,老龚爷也还击,那老道士还说爷你是鬼龛的人……这就不是一件小事儿了,他们是要杀了我们的!”
这时,范桀又哭丧着脸,说:“他们要不和这里的赤鬼同归于尽,出去就得追杀我们,这叫怎么个事儿。”
我微吐了一口气,说:“我并非怪你的意思。事出危急,动手是本能。”
我不能否认,其实范桀不动手,柳自愈他们也会下狠手。
“现在怎么办?”椛萤微咬着下唇,打破了我和范桀的对话。
范桀脸色稍稍好看一些,拍了拍胸口。
“对……爷你做什么了……把老龚爷都压下去了?”他不安地问。
“这地方的鬼不少,当年死的人,余秀其余部分的魂魄,还有赤鬼……除了余秀本身,不会对我们有威胁,其它的,碰到都不是小事,先用符封宅,确保眼前安全,再寻觅一个更安全的地方,不用封宅,鬼也找不到的,才能商议具体怎么办。”
“还有,我不快点找个地方隐匿,他们进来了,就得在这里打斗了。”
我快速说完,范桀才明悟地点点头。
一时间,他又为难起来,说这种鬼地方,哪儿有不用封宅的安全之地?
我沉默不语。
椛萤抿了抿唇,小声说:“我出去探查,荻鼠肯定能找到其余鬼物不去之地。“
立即,我摇了摇头,否决椛萤的提议。
就在这时,耳边忽地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以及极为喜庆的唢呐声响。
屋内是有窗户的,我立即凑到窗户前头,瞄着院外。
朦胧的雾气中,竟飘着一顶轿子,轿子四方四人,一上一下地飘忽着。
那四人面色死灰,压根不是人。
轿子帘子是拉开的,稚嫩冷漠的俏脸,斜睨着轿外。
椛萤和范桀同样凑在旁侧,椛萤捂住了嘴巴,范桀拼命地做嘘声动作,示意我们不要发出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