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宛虞!你竟敢向你的父亲动手?立刻跪!”顾忠煜怒火中烧,眼中闪烁着猩红的怒火,他在原地气急败坏地寻找着可以作为惩戒的棍棒。
顾宛虞稳坐在椅子上,轻轻地推起茶杯,低头轻啜了一口香茗,随即语气沉重地说道:“父亲,我已为人妇,您的家法对我已无约束力。”
她没有试图辩解自己的无意之举,因为她就是故意为之。
翠柳忠诚地守护在她身旁,不让任何威胁靠近,哪怕那个人是她生物学上的父亲。
现在的顾宛虞,早已无畏于与他彻底决裂。
顾忠煜愤怒地逼近,咒骂道:“好,好,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我养育你十八载,没想到竟养出了一头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竟敢对亲生父亲下手!”
顾宛虞将茶杯重重地摔在桌上,目光如炬,直视着他道:“父亲,我劝你冷静一点再开口,以免说出些荒谬之言,让我们都成为笑柄。同样是尚书之女,顾宛卿享受的是何种待遇,我又是何种境遇。我在贫瘠中挣扎,每日以酸果果腹时,你这位父亲又在何方?十八年啊……真是令人啼笑皆非,我这十八年的生活,能有顾宛卿一根手指头的幸福吗?当我在继母的欺凌下挣扎时,父亲你又在何处?”
顾忠煜被的话噎得无言以对,愤怒之下只能咆哮:“那也不是你对亲生父亲动手的理由!”
顾宛虞轻蔑地一笑,反驳道:“你未经分辨就要对我动手,我不过是行使正当防卫,这就变成了我的过错?父亲,你是刑部尚书,掌握着天下刑罚的大权,今日之事若交由你来审判,你认为究竟会是谁的过错?”
你……”顾忠煜心中自然明白,按照律法,过错确实在自己,然而他掌管家门多年,从未遭遇过如此公然的违抗,更何况对方还是他那素来温顺的女儿,“真是胆大包天,胆大包天!女儿竟敢动手殴打父亲,忤逆不孝!我顾家绝无你这样的逆女!”
顾宛虞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正巧,我亦无意继续承认您为父。既然我们双方意见一致,今日就让我们彻底做个了断。我们来仔细清算一下,过去的十八年间,我在这尚书府中耗费了多少银两,我立刻偿还这笔令人窒息的赔偿金。”
顾忠煜惊愕至极:“你竟然要与我断绝父女之情?你这是疯了吗!”
他身为朝廷六部之一的重要官员,官居正二品高位,竟然遭到亲生女儿公开断绝关系?这要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