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伟龙择的时机,就是参加活动时,杜洪涛和杨光华都在候场的时候!而且他不是拿衣海凡说事,而是曾云和厉清霁!
毕竟,这两人的问题不那么严重,而且像衣海凡供述,曾云口头上唆使他将行贿案的当事人给处理掉这事,他压根就不承认!
他不承认,那么事情就难以定性。
在这当儿,孟伟龙故意脸色凝重,站在全省的角度,忧心重重地对杜洪涛和杨光华说道:“杜书记、杨省长啊,近期湖阳市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我们省内媒体尚能控制舆论,但省外媒体,实则已经疯狂传播。我前几日去苏州参加一个政务活动,当主持人介绍我时,众多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我身上!甚至在用餐时,活动组委会的秘书长还调侃我,说浙阳年终岁末,还展开打虎行动!我当时真是哭笑不得,回应也不是,不回应也不是,那种尴尬,就像在公共场所抠脚丫子般无处遁形!说实话,对于湖阳现在的事态,我认为省纪委在这方面,确实有些过激了。”
“过激了?”杜洪涛轻声问道,同时轻轻拧开茶杯的盖子,小啜了一口清香的茶水。待孟伟龙的话语落下,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如炬,直视着对方,似乎在探寻他内心深处的想法道:“老孟,你为何觉得这次的事情有些过激了呢?现如今,从上至下,从京都到地方,反腐倡廉都是头等大事,特别是京都那边,对我们的监督与压力可谓日益加重。反腐倡廉,可不仅仅是上头时刻挂在嘴边的事情,更是需要我们深入骨髓、付诸实践的行动。”
孟伟龙点了头,提出自己意见道:“我明白,上头对反腐之事,一直保持高压态势!然而,我们在处理实际问题时,仍需考虑不同人的情况、错误的轻重程度,以及他们的身份地位吧!咱不说别的,就以这次被省纪委控制的曾云和厉清霁为例,他们均为厅级干部,在市内占据着重要位置。据我所知,他们的过错并不严重。曾云的问题主要是收受了衣海凡赠送的雕件,而厉清霁则是收了盒云南普洱茶,还有一点钱。这类问题在厅局级官员中可谓微不足道。如果我们过分纠缠于这些小问题,那就显得过于苛责了,对干部们的伤害也会非常大。”
接着,孟伟龙继续道:“我觉得吧!干部与干部之间,普通的人情关系,还是需要的!我们毕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而是有血有肉的人间个体!若是这样的人情走动,被过份解读的话,那就太没有意思了!”说了这半句之后,孟伟龙再道:“最重要的,据我所知,这次曾云、厉清霁、衣海凡一案,还可能与湖阳官场的权力派别斗争有关!”
“哦,有这事!?”
杜洪涛和杨光华,眸光都聚焦于孟伟龙的脸上。
孟伟龙则不慌不忙说道:“我听说,这绿谷县空缺县长时,本来湖阳的常务副市长路北方,是准备安排自己的人去任职的!包括现在的绿谷县委书记,也是他的铁杆嫡系!哪知道,市长曾云考虑到市里年轻干部少,个个头脑陈腐,没有活力!所以,就到省里要了衣海凡过去!这样一来,路北方的计划就落空了!矛盾产生了!而且衣海凡一去,这年轻人根本不知官场凶险,更不知水深水浅,去了后,就与县委书记杨宇吵了几架!这样一来,就彻底将路北方得罪了!矛盾也越发加剧!……就现在,所有人都说,这是路北方揪着了衣海凡的小绑子,将他朝死里整!而且这次省纪委去绿谷县,就是这路北方亲自领的路,带头抓的人!是他安排省纪委一行的食宿办公,让他们一下车,就能立马办公抓人!这在以前,在别的地方,可是根本没有的事!”
“啊?真是这么回事?”杨光华张大嘴巴道。
“对啊,有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