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报了一串数字,解锁后他才意识到这串数字好像是一个日期。
并非是谁的生日,而是几个月前的某一天。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有什么意义吗?”
“有。”
她回答得斩钉截铁,眼睛亮晶晶的:“是新生!”
傅初霁手指一顿,他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新生?”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放下手机找出之前他让人查的沈诺的病历单。
好巧不巧,上面的入院时间,刚好就和这个日期一模一样。
他不觉得一个正常人会把自己住院叫做新生,还是说她说的新生是指失忆?
如果是她清醒的时候,自己大概问不出什么,但现在这种情况,傅初霁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你觉得失忆对你来说是新生?”
“错。”她晃着食指,“我根本就没失忆。”
她扬起唇角得意地笑道:“没想到吧,你们都被我骗了。”
“没失忆?”傅初霁掀起眸子看她,“没失忆为什么认不出我?”
她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道:“因为我本来就没见过你。”
她的话漏洞太多,傅初霁也有些理不清楚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但他又想起她看见雪的反应,还有她对江城似乎并不熟悉。
这些其实都可以理解,毕竟她自称“失忆”,但那天她强行装作很了解反倒很可疑。
他分不清这到底是她酒后的胡言乱语还是酒后吐真言,不过他确定了一件事:她身上有藏得很深的秘密。
他垂下眼眸,平静地想:不急,反正他迟早会弄清楚。
而眼下最重要的是……
他滑动屏幕,打开了通讯录的黑名单,把自己的号码从里面移了出来,又点开微信同意了那条被遗忘在角落地好友申请。
他面无表情地想:凭什么被拉黑的号码打不进来,而她却可以打过去?
他做完这一切,准备将手机还给她,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她蜷缩着身体,手还紧紧握着他的手,双眼紧闭,浓密的睫毛在她眼下拉出一道阴影。
他低头看着她,鼻尖亲昵在她脸上蹭了蹭,神色晦暗不明。
他几乎能想象到明天她酒醒之后又会说出怎样无情的话,但那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