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不但給了自己大把的钞票,还給自己介绍了警队的关系,双重加持而下,不成事都不行。
“小意思。”
傻佬泰摆摆手,一副没所谓的态度:“师父没什么太大的念想,你们这些徒弟能打出旗号就行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来,当年湾仔皇帝这个名头其实多少还是有点的,至少在做人做事这块拎的很明白。
不过,东西有是有一点,但是不多,就一点点。
“嗯!”
揾爆点了点头,拿过旁边用来开药方的纸,再拿上毛笔来蘸着墨水,开始在上面写字。
借条
今日
揾爆写的很认真,毛笔字他写的不好,但倒也工整认得出来,认认真真的写着借条,比当初在学校念书的时候还要认真。
把写好的借条抖了抖,吹干上面的墨迹然后站起来把它递給了傻佬泰:“师父,这个是借据,我写給你里,等我成事,定会双倍还給师父。”
“小意思,你是我徒弟,我还信不过你吗?”
傻佬泰随意的扫了眼借条,然后就把它放在边上了:“好好做事,我觉得你这个人还是够醒目的,有脑子也有身手,未来的成就肯定不会比吴志辉低。”
“亲兄弟明算账,该有的还是要有的!”
揾爆认真的点了点头,看着傻佬泰:“多谢师父看重,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眼神明亮,目标确实也非常明确,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没多久。
傻佬泰的人就把钱給准备好了:“钱給你,明天吧,明天天亮了,我联系那个华人督察,你们见上一面,好好的聊一聊,聊到什么程度那得看你了,师父也不好插手。”
“好的,师父。”
揾爆也没有客气,收了钱又跟傻佬泰聊了几句,这才带着钱离开。
当然了,不是现钱。
而是好几张不同的银行存折,渣打、汇丰的都有,他们不会把钱放在一个户头上。
“唉”
傻佬泰坐在案桌前抽着香烟,看着离开的揾爆跟浪子彦,摇头叹了口气:“吴志辉,吴志辉,冚家铲,总有你好日子过的。”
他如何不知道,任擎天虽然没有出面,但吴志辉做这些肯定都是任擎天默许的,任擎天不給自己面,那自己就要站在揾爆后面撑他与吴志辉对垒。
一根香烟结束。
傻佬泰掐掉烟蒂起身站了起来,把桌子上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准备关门回去了,揾爆过来耽误了二十多分钟。
正当他关了招牌灯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口却忽然出现了五个年轻人,正是叶继欢。
叶继欢几人在影院厕所挨了顿打,多多少少受伤了,就寻着街市来找看看有没有药店,买点什么药水擦一擦。
几人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致泰医馆这里,看着亮着的招牌灯就过来了。
叶继欢看着准备锁门的傻佬泰:“关门了?”
“买药?”
傻佬泰扫了眼叶继欢几人,看着后面几人脸上的淤青浮肿:“打架了吧?呵呵,不过你们还真找对了地方,我这致泰医馆专治跌打损伤。”
他打开了门,叫几人进去,拿出了自己特门跌打药来,这些在市面上是见不到的,也没有任何的生产手续资质。
“喏,給你们了。”
傻佬泰把跌打药推給他们:“拿着回去擦一擦,揉捏开来药效散开,祛瘀活血的功效很好,用不了两天就好了。”
“这么神?”
叶继欢有些不相信的扫了眼用玻璃瓶子装着连包装都没有的跌打药,但还是付了钱。
“那肯定的。”
傻佬泰说话底气十足,这一点他还是非常有自信的:“当然了,如果你们愿意花钱,我亲自来帮你擦药,以我的手法,见效更快。”
“行啊。”
叶继欢也不差这点钱,也就同意了,看病嘛,老头子就老头子,没所谓的。
傻佬泰捋起袖子,倒上跌打药开始給叶继欢的后背擦药,还别说,老头子手法还是有的,一番按摩敷药下来,整体疼痛感减轻了几分。
叶继欢几人也就排着队让傻佬泰帮忙擦药了,闲着无聊的几人叼着烟开始闲聊。
“他妈的,明天咱们就走吧,港岛这里也没什么好待的,房价这么贵,见鬼了。”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咱们这一百多个在港岛都不够看的,不如回去,拿这点钱在大陆买房产,那也实在的多。”
“对,就在沿海城市买吧,以后肯定会开发。”
几人你一嘴我一句的直接就聊上了,商量着后续怎么打算。
傻佬泰不动声色的帮几人擦拭着跌打药,听着他们的对话,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光亮。
半个小时后。
把几人打发走以后,傻佬泰若有所思,看着离开的几人,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今天晚上,自己拿多了两百万給揾爆出去做事,那肯定也是大出血了,从几人的对话他就听出来了,这几个人是大陆过来的,而且是想买房子的。
他傻佬泰以前是做什么的,就是帮雷老总打理房产的,在这个领域也算是深耕了。
在听到这几个大圈仔的对话以后,傻佬泰来了心思,几人看着其貌不扬,手里倒还挺有钱的,只不过一百多万就想来港岛买房,脑子有泡。
不过,自己貌似可以回回血了,如果把这几个人套一下,岂不是轻轻松松就赚多钱?
当即,傻佬泰就安排人跟上叶继欢几人,看着几人最后进了丽晶宾馆以后,立刻就开始联系了起来。
···
明心医院。
警车长驱直入,在停车场停下后,高级督察张景良带着几个伙计就朝着医院上去了,目的明确。
出了升降机,先去找了医生,拿了大丧的衣服跟裤子,来到了单间病房里。
“你们在外面等我。”
张景良回头对自己的几个伙计吩咐了一句,自己推开门就进去了,順带着把门关上。
大丧刚刚做了手术,伤口进行了缝合,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看着忽然闯进来的张景良,表情疑惑,怎么差佬来找自己了?
“高级督察张景良。”
张景良掏出证件来在大丧的面前晃了一下然后又快速的收了起来,拉开凳子大马金刀的坐下,摸出香烟来点上:“大丧,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
虚弱的大丧看着张景良,不说话。
张景良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抽着香烟,蓝青色的烟雾順着弥漫在病房里。
好一会。
“你涉毒。”
张景良夹着香烟,看着大丧:“半个月前,警方围捕一起涉嫌白粉走私的案件,你就是案件的主谋,经过我半个月多的调查,最终锁定在你的身上。”
说话间。
他把大丧的衣服丢在了病床上,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包白色粉末:“就在刚刚,我还从你的裤兜里搜出来一包粉末,证据确凿。”
“哼。”
大丧冷笑一声,听明白了:“我懂了,你跟吴志辉一伙的吧,帮他来解决我?!”
他右脚一抬直接把病床上的粉末踢飞在地:“不过你的栽赃手法太简陋,你说是就是啊?”
“对,我说是就是!”
张景良无比肯定的点了点头:“粉末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走私案是你操控的。”
“呵。”
大丧冷笑一声,扭过头去根本不搭理张景良,自己不是第一天出来混,张景良就这样想栽赃自己,不可能的:“我拒绝再说,有什么事情你到时候跟我的律师去说吧。”
“非你不可。”
张景良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来,抬手将烟蒂丢在地上,抬脚碾压,烟头在鞋底的踩踏下轻松湮灭,被踩的粉碎:“我对付你就跟踩灭这个烟蒂一样简单。”
“我张景良二十岁的时候就加入警队了,到现在满打满算正正好二十二年,我见证着港岛的发展,也见证着警队的变化。”
他侃侃而谈,仿佛在跟大丧说故事一样:“五六十年代,你知道那时候的差人怎么破案的么?案子太多太多了根本查不过来,怎么办呢?直接找人顶替就行了,字一签就收工,简单粗暴。”
“现在呢,不行了,没有那么简单了,但是呢,要操作起来同样简单,这个案子鬼佬负责的,案子影响这么大却迟迟没有结尾,所以,我提交了证据上去,鬼佬会去查证据真假么?”
他盯着大丧:“不会,案子结了就行,大家开心,这就是结果,这就是现实,你的身份跟情况最合适,选定的你,那就一定是你!”
张景良看着不搭理自己的大丧,继续往下说道:“根据我的调查,你操控白粉走私案,另外,我还可以从你家里搜出来大量的白粉。”
“还有,我觉得这个案子你一个人是没办法掌控全局的,肯定还有人协助你一起,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老婆也参与了其中!”
“你!”
大丧听到老婆以后整个人表情一变,下意识的从床上弹跳着坐了起来,拉动腰部刚刚缝合的伤口,鲜血順着纱布渗出:“你他妈的.”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牵扯到没关系的人了。”
张景良面无表情的看着大丧:“你得罪了任擎天,得罪了吴志辉,你的下场只有一个,反正都是死路一条,倒不如帮我个忙咯?”
他起身站了起来,来到阳台前打开了窗户,双手叉腰站在窗户前:“今天晚上的风不错,很凉快。”
风吹了进来,带动着他的头发与衣摆。
“这个走私案鬼佬负责的,但是一直破不了,他们給我的压力很大,我没办法,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你最合适。”
张景良转过身来,再度摸出香烟来到大丧的跟前,拿了一支給他:“帮我个忙,放心,你帮我我帮你,不会为难你的老婆孩子的,她们拿着你的钱,足够富裕的过完下半辈子了。”
大丧冷着脸盯着张景良。
“出来混,你应该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对吧。”
张景良递給大丧的香烟停留在两人之间,努嘴示意了一下阳台:“你不死我结不了案,很多东西对不上,只有你死了,很多东西也就变的简单起来了。”
大丧盯着张景良,不说话,也没有伸手去接他递过来的烟。
“呵。”
张景良冷笑一声,自己点上香烟,重重的吮吸了一口:“大丧,你也不想你那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没有老豆还没有老母吧?!”
“呼”
他一口浓烈的烟雾吐在大丧的脸上,表情变的凶狠了起来,伸手一抓大丧的脑袋。
张景良用力一捏大丧的下巴,强行掰开了他的嘴来,将嘴里叼的香烟塞进了大丧的嘴里,拍了拍他的脸蛋:
“你有一根烟的时间,怎么决定在你,时间一到,我就走,头也不回。”
说完。
张景良拉开凳子重新坐回了凳子上,翘着腿摸出香烟点上,看着大丧慢悠悠的吸了起来。
病房里一下子再度重新陷入了安静之中。
大丧坐在病床上,牙关紧咬盯着张景良,烟蒂被门牙压的留下一排深深的牙印,大口大口的吸着,烟灰凝聚的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