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吴志辉说对了。
飞机跟了鱼头标这么久,由于鱼头标对飞机的业务能力不是很满意,再加上飞机这个人除了跟人斗狠以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本事,比较适合用来做脏活。
所以,飞机在他手里还真没有捞到什么太多的好处,钞票嘛虽然多多少少挣了点,但是挣的不多。
每次有什么脏活的时候他就会安排飞机去做,然后給一笔钱,然后就算结束了,平日里飞机还真没捞到什么太多的好处。
吴志辉一语中的,这番话直接就把鱼头标这个老大说的非常尴尬了。
他妈的,吴志辉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其实这些也并不难发现,稍微留心留意一下就能发现端倪了,就这几次接触下来就知道飞机混的很不好了。
好歹飞机也是他鱼头标身边的红棍,但是自己手上连块像样的腕表都没有,就更不要说什么连台像样的车子了。
而且他还让刘耀祖稍微查了一下飞机的底细,飞机现在“供职”与鱼头标的北面海鲜货运码头。
说起来也好笑。
刘耀祖这个“消息通”在打听飞机的底细的时候还花了点功夫,倒并不是飞机有多牛掰,而是飞机太扑街了,堂堂红棍竟然连很多四九仔都不知道他的情况。
可想而知,飞机有多扑街了。
那么这样就很有意思了,鱼头标多少有点花钱养着这么一号人的意思了。
有脏活了,叫飞机这个手套出来做,做完了再丢进码头养着,飞机自己手里实际的地盘并没有,也没有自己的人。
昨日酒楼的宴席上,飞机连个正儿八经的座位都没有,好不容易被自己叫上了楼,一众叔父辈压根就不认识飞机,这就足以说明飞机混的很拉垮。
一开始,吴志辉也很疑惑,按理说既然是个红棍那肯定是有扎职仪式的,怎么会没有没有叔父辈认识呢?
不过很快吴志辉就想明白过来了,和联胜社团很大,这么多地区领导人这么多职位这么多人,不可能每个人都有一个扎职仪式。
很可能飞机他们这种红棍、白纸扇都是批量扎职的,各大地区领导人把自己的人凑在一起批量生产。
人一多,只要没有人表现的特别醒目,后续也没有做出什么好的成绩来,那确实是没有人会记得你,也难怪没有叔父辈认识飞机。
不是人人都跟自己一样,也不是人人都有自己这个本事,不单单自己威水,手底下的几个人同样威水,能够被他们給记住。
“飞机!”
鱼头标简单的思考了一下,只能朝着湖面喊道:“上来啊,还站在里面干什么,你不要命了啊。”
飞机这个人虽然没有脑子,但是你也不能把他当成一个纯粹的痴线啊。
吴志辉都这么把话说的直白了,鱼头标要是再继续斗狠,飞机也不会听自己的,真不要命的往里面趟啊。
飞机目光闪烁的看着他们,这才开始原路折返回来,好不容易上了岸以后,浑身湿漉漉的往下淌水。
“扑你个街啊。”
吴志辉看着浑身湿漉漉的飞机,摸出香烟来抛了一支过去,撇嘴笑道:“标哥叫你下去你就下去,你是条狗啊这么听他的话?!”
飞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吴志辉,凑到吴志辉的跟前,把沾湿的香烟塞进嘴里,拽过吴志辉手里夹着的香烟,就着烟头把嘴里香烟点上,重重的吮吸着。
他的目光一直聚焦在吴志辉身上,眼神直勾勾的与之对视,嘴巴同时用力吸着香烟,浓烈的烟雾蔓延开来。
吴志辉察觉着飞机的眼神,压根就没当回事,就飞机这种角色,盯着自己看还能带来什么心理压力?!
“呵呵。”
他轻笑一声,嘬了口香烟跟着道:“出来混,不是说比别人狠就能够出位了,这是后面的事情,最最关键的就是要选对人,跟对人。”
“连跟谁都不知道,注定一辈子扑街啦,注定一辈子都是小角色没人识得。”
吴志辉说到这里,目光看向了后面站着的鱼头标:“看看我吴志辉,我够威算不得什么,看看我手底下的兄弟们,他们跟着我,大D、长毛、阿积、阿布,哪个单独拎出来不威?”
“抛开他们不谈,就算是我下面的小弟,虽然他们没有大D他们那么出名,但是呢,赚的多啊,再看看你飞机,混的这么差。”
说到这里。
吴志辉抬手拍了一下飞机的肩膀,甩了甩手掌上的水渍,不屑撇嘴:“要名没名,要钱没钱,红棍?我就没见过比你还衰的红棍啊。”
“混的惨就算了,你家大佬好歹也是和联胜话事人的竞选者之一啦,为了搏自己出位,拿着你条命在我们面前斗狠?显摆什么?显摆他手里有不要命的角?”
“我要是你啊,早就不跟他了啊,在湖里淹死了找谁啊?傻仔,出来混求的就是财嘛。”
“噗”
林怀乐在一旁听着,一下没忍住直接就笑了出来,这让原本就阴沉着脸的鱼头标一下子就变得更加难看啊。
“吴志辉,你收声啊!”
鱼头标语气压低,呵斥道:“我鱼头标的人,还轮不到你吴志辉在这里帮我管教。”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标哥。”
吴志辉听着鱼头标的呵斥,立刻就笑了起来:“没有没有,我哪里敢说教你的人呢,只不过我吴志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大家都是和联胜的好兄弟,我怕飞机没脑嘛就提醒他两句而已,飞机帮你这么做事,一直帮你摆平码头上的事务,你要真重视他,你北面的海鲜货运码头怎么不交給飞机话事?”
吴志辉目光闪烁的看着鱼头标,嘴角微挑继续往下说:“你不要这么生气,既然标哥这么生气不中意听,我不说了就是。”
话虽然这么说,语气却是轻飘飘的说道:“放心好了,我不会妨碍你不把小弟当小弟的。”
吴志辉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乏了,回家睡觉去,乐哥,走先。”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自然没有再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双方谁都不服谁。
吴志辉跨步就走:“飞机,今天钓到的鱼就送给你了,拿給标哥交差吧。”
“我也走先。”
林怀乐跟着站了起来:“飞机,我钓的这几条鱼也送你了,拿回去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