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
元朗。
落马洲附近的深圳河沿岸。
夜幕之下周围静悄悄的,时不时还能看到河面上行驶而过的巡逻船只。
上一次河面上的驳火事件发生以后,岸边的几个哨点都加强了戒备,河面上探照灯扫射的频率都高了好几分。
斜坡之上,吴志辉带着人沿着坡道一路向上,到达山顶的平坡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不少人在这里等着了。
红色的烟头时不时在黑夜中忽明忽暗,看到吴志辉他们上来,一个个纷纷站起身来,上下扫视着他们这群人。
这些人得有十来个,走私各种行当的都有,以前有苗青山,现在换成了吴志辉,全部都过来了。
“人基本上都在这里了,差不多都来了。”
吉米站出来,跟吴志辉说了一句,又介绍起了他:“这位就是辉哥了,以后这条线他要话事,大家有什么想说的跟他谈就好了。”
众人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吴志辉,没有多说,都在等吴志辉开口说话。
“好。”
吴志辉点点头,走到他们面前,环顾扫视众人一圈:“应该都知道了,我吴志辉打下了这条线,大家都是靠着这条线吃饭的,以后由我来制定规矩,大家按规矩办事。”
众人没有开口说好,等待着他的下文。
吴志辉扭头看了眼身后站着的刘玉虎,示意他出来说话。
刘玉虎站出来,人群中立刻就有人认出刘玉虎了,后生仔,很年轻:“虎哥?是你啊?蹲了这么久,出来以后又做这行了?”
“我就随便混口饭吃。”
刘玉虎随口说道,他也有些诧异,这么久了竟然还有人认识自己,但是记忆中没有这个人的印象了。
“诶,虎哥你在这行可是元老级别的了,你出来做肯定威水,怎么能叫混口饭吃呢?”
后生仔很热情,走上来熟络跟刘玉虎打着招呼:“我叫张老表,伱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老豆认识你。”
“金表张你还记得吗?以前你还关照过他呢,帮着我老豆走了好几批货,我们就是靠你的帮衬起来的。”
他嘴里说话不停:“我那时候年纪小跟在他身边,你肯定不记得我,但是我记得你。”
“啊”
刘玉虎听到他这么说,立刻就有了一点印象了,自己那时候通过下水道走私手表、香烟,帮金表张销过一批货:“金表张现在怎么样?没想到你竟然继承你老豆的这门生意了。”
“混口饭吃,混口饭吃。”
张老表笑呵呵的摆了摆手,而后看向身后的众人:“刘玉虎,玉面虎大家都知道吧?我们圈子里最威水的一个人了。”
“现在有他来跟咱们一起做,大家听虎哥说话,有什么配合什么,争取这条线早点重新开起来。”
吴志辉打了苗青山这一次,最近短时间内大家都没法再跑运输了,查的太严了。
“玉面虎啊?”
“有印象了,早些年确实有点手段。”
有几个人小声的议论了起来,每个圈子都有什么类似与这种资历老前辈的说法,现场没有那么冷了。
“哈哈,既然有人记得我,那我刘玉虎也不客气了,大家都在这个圈子里行,多说的我就不说了。”
刘玉虎看向众人,开口往下说道:“以前大家給苗青山交钱,心不甘情不愿,现在换我们过来,先給大家带来个好消息,以后大家在这条线上跑,费用全部一口价。”
“哦?!”
刘玉虎的这句话,立刻惹得大家一阵小小的骚动,制定标准,减少费用?真的假的?
他抖了抖手里的清单来:“比如这个老表张,以前苗青山收你一次费用,最少也得三四万块吧?以后你跑,一口价三千块!”
“真的?!”
老表张听着刘玉虎的话,整个人眼睛都亮了。
自己好不容易跑一趟,好的时候一般就就装个几万块而已,但是苗青山收一次最少收了自己一半去了,亏的很。
要知道,苗青山守在这里的时候,每次过路都是要收一笔不定额的中间费,没有别的,就凭他手里有一杆枪,不給就抢。
不过,这些人都是老油条了,刘玉虎说不收费,肯定没有这么大的好事,肯定还有后话的,大家都没有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