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摆着的烟灰缸里塞的满满当当全是烟蒂。
天花板挂着的吊扇转动,吹散弥漫在大厅上空的烟雾。
“尖东倪家倒了。”
大拳敏率先开口,皱着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尖东四虎跟吴志辉他们搞在一起。”
“听说,尖东四虎更是打出了旗号,他们现在归和联胜管,对咱们的威胁很大啊。”
原本属于他们的广东道被恐龙搞没了。
佐敦这个门户又紧挨着他们的背部。
现在尖东这块的倪家也被吴志辉搞定了。
那就基本上把他们号码帮包在里面,前面又是新记。
也就东北油麻地这块方向还是他们自己的,对他们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
“我看.”
大拳敏皱眉思考了一下,抬头看向正中间坐着的贵利捞:“坐馆仪式,还是把和联胜的大D叫上吧。”
正中间的位置。
一个看着三十六七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坐在座位上,姿态吊儿郎当,穿着的花衬衫色彩鲜艳,很是显眼。
他身上的黄金配饰非常多,不管是金项链,大金表还是金戒指,一个不落。
而且他耳朵上还挂着一个长长的金耳坠。
嗯.
画风看上去就暂且说金光逼人吧,給人一种暴发户的感觉。
在他身边,还坐了一个年轻男子,十八岁左右。
他也是着花衫,跟贵利捞是一个款的,穿着的牛仔裤上挂着一条装饰性的铁链子。
一头头发看起来就更加夸张了,一整个爆炸头的发型,看去也是吊儿郎当的样子。
这是贵利捞的儿子飞鹰。
贵利捞年轻的时候虽然混的不怎么样,但是很会哄女人。
十七岁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也能让女人愿意帮他生了个儿子。
儿子长大以后,也是游手好闲,跟着他混起了这个行当。
“不说让他们和联胜把广东道的地盘还給我们。
至少目前情况下,也不要恶化关系。”
这是大拳敏考虑的东西,怎么样都是希望号码帮能够平稳一点。
这种事情不叫和联胜的办事人,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敏哥,你在教我做事啊?!”
贵利捞撇撇嘴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来,斜眼看着大拳敏:“他们和联胜,很了不起啊?”
“坐馆恐龙的事情,还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和联胜做的呢,我叫他们?”
“和联胜还踩了我们的地盘,我贵利捞没主动打他们就已经是很給面了。
要是还邀请办事人大D过来成什么样子?这被其他社团看到了,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有多怕他们和联胜啊!”
“……”
大拳敏被贵利捞的话一下子说的哑口无言。
旁边。
“大叔。”
贵利捞身边坐着的小年轻说话了:“不是我飞鹰说你,你年纪大了,思想真的太保守,太扑街了。”
“社团是需要前进的,需要向上的,需要的是激进的思想,不是你这种。”
飞鹰叼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屑道:“不就是一个和联胜么,怕他们干什么?”
“只要他们敢再来跟我们号码帮搞事,怎么样都要狠狠的打他们一顿。”
大拳敏听着飞鹰的话,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
贵利捞马上就要做坐馆的位置了,他说大拳敏,那没什么。
但是飞鹰什么角色啊,竟然当着这种场合当面训斥大拳敏,还说他不行。
“喂!”
大拳敏身边的马仔直接就站了起来,指着飞鹰:“怎么跟敏哥说话的?”
“怎么了?不能说啊?”
飞鹰说话掷地有声:“他做事畏手畏脚,说他怎么了?!我就说他胆子小,年纪大了啊。”
说话间。
他站了起来:“你看看我飞鹰,我飞鹰才多大啊?
但是呢,我现在手底下的小弟不知道有多少。”
“每个月,我自己就能从下面收一大票保护费上来,你们,谁行啊?”
飞鹰说话的语气中充满了得意洋洋。
他说的这些,还真不是吹水。
他手下的小弟确实挺多的,确实也收了不少保护费。
按照飞鹰的话来说,这叫有前瞻性的举措。
他的策略就是从这些小孩下手,把人收进来。
以后,有的是做事的人。
在外面争不过那些社团人员。
手里没什么钱,但是胜在人多啊,而且对他们古惑仔又崇拜,很好收的。
“你”
“行了!”
贵利捞呵斥一声,像模像样的说了一句飞鹰:“少说两句,没大没小,怎么跟敏哥说话的。”
虽说是呵斥,但是说话语气轻飘飘的,哪有半点训斥的意思。
贵利捞,也不中意大拳敏的,以前恐龙在的时候,就跟恐龙有很大的意见分歧。
现在自己做坐馆,他又站出来指手画脚。
哼。
只不过,面子上的事情,该給还是要給。
毕竟大拳敏的位置摆在这里,他这才刚刚坐上坐馆的位置,仪式都没搞呢,不能表现的太过于明显。
“敏哥。”
贵利捞看向大拳敏:“这件事情就没什么好商量的了,就是不叫和联胜。”
他声音拉高,扫过在座的一众号码帮的揸话人:“和联胜这边,我会想办法搞定他们的。”
“广东道,吴志辉跟和联胜把这里抢了过去。
大家撑我做办事人,我贵利捞,后面一定会把广东道重新抢回来。”
“要是他们和联胜不知好歹,我们继续往外扩张都可以,踩进佐敦也不在话下。”
口号,总是要有的。
他的话,跟林怀乐当初选办事人的时候有异曲同工之妙。
林怀乐号称打进尖沙咀,他就号称把广东道抢回来,順带着再往外把地盘扩张一下。
都是画饼,为了自己更好坐稳坐馆的位置,让大家都支持他。
果然。
贵利捞的这番话,立刻获得了大家的支持。
广东道被人抢了去,谁开心啊?
“就这样。”
贵利捞大手一挥:“三天后,在尖沙咀设宴,邀请一众社团坐馆来。”
他说话掷地有声:“和联胜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