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司马没有动我们的心思么?”夏侯晚上前半步,打断了夏侯楙的思绪。
“先不说这个事了,项伯在偏院,先去见一见。”夏侯楙撇开话题大步流星的朝后院走去。
这是一道长约800步的东西走廊,太阳从西边斜照进来,夏侯晚跟在夏侯楙身后,他皱着眉头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他已经完全丧失了主动权,从联合公主之后,他就像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每天都活在对大哥的愧疚之中,他想振奋着精神挑出点大哥的毛病好让自己恢复到之前的敏锐,可他越想挑毛病就越是挑不出毛病,反而觉得自己之前亲笔手书那些罪行的行为非常滑稽。
走廊不短不长,八百步也要不了多久,可夏侯晚像是走了前半辈子!漫长,沉重,压抑,无所期求。
他不知道的是,接下来还有关于他下半辈子的事情正在发生。
“项子明,好久没见你,我就知道你该来了。”夏侯楙笑着张开双臂,要给院子里的人一个结实的拥抱。
“子……夏侯州牧,别驾。”项伯本来想直接称呼夏侯楙的字号,却不防夏侯晚从拐角处出现,于是当即换了称呼,迎上夏侯楙的同时对夏侯晚点头示意。
“叫什么州牧,叫子林弟!平日里你总说避嫌,从来不登我这州府的大门,如今好不容易来一趟却又拘谨着乱七八糟的身份,你还要不要我们之间的那点情义了。”夏侯楙搂着项伯的肩头,一同走进偏院的客堂。
夏侯晚跟在后边,像个多余的人,他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旁边又多了一个身影,思绪突然回到二十年前的那个春天。
建安十三年,夏侯惇随曹操出征赤壁,家里的老祖母就趁着春色带三个孩子去始祖庙,为夏侯家出去打仗的男丁祈福。车轿走到许昌北五十公里,有一片植被密集的野树林,林子里荆棘遍布,高的也全是苦槐苦楝。探路的管家回报说前路不通。
祖母就问怎么个不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