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冲回去，我从窗子飘进客厅的时候，明尘依旧坐在沙发上看书。

他还穿着那身黑色睡袍，仿佛整个下午，他不曾离开家一步。可我知道他一定出去过，因为他变得不一样了。

最后的一丝奢望，在看到他的一瞬间裂开了，我的心坠入深渊。

我看着他，飘过去，一步步向他靠近。

小黄鸡站在我肩头，急得跺脚，“别离他太近，他会看到你的！趁他现在还没发现你，赶紧回房间，本神帮你把魂魄放回去……”

小黄鸡话音未落，一团玻璃球大小的灵力突然打过来。灵力球打在小黄鸡脑袋上，小黄鸡啊的叫了一声，昂面就从我肩头摔了下去。

“聒噪。”明尘抬眸看过来，黑眸冷澈，而那平静的眸底清晰映出我的样子。

“你果然能看到我。”我走到他面前，低头与他对视。

他坐在沙发里，姿态懒散，唇角勾着笑，用最平常不过的语气跟我说话，“你回来了。”仿佛我只是出去溜了个弯。

他的态度让我心中猛地腾起一股火，我握紧拳头，一点跟他粉饰太平的想法都没有，直接道，“你能看到我，为什么你没有阻拦？”

“你不会为我留下……”

不等他把话说完，我愤怒的抬手打掉他手里的书，双手抓住他的衣襟，嘶吼着质问，“你故意放我出去，因为我出去了，你才方便出去杀人是不是！梅城诸葛家，西陵许家，都是你杀的，是不是！”

我身体止不住的发颤，眼睛很疼，仿佛有东西要滴出来。

明明我是有理质问的那一方，可明尘的气定神闲，一切尽在掌控的气场，反倒让他看上去更像是那个无辜的人。

明尘看着我，黑眸平静无波，“如果我说不是，你信我么？”

“我信！”我道。

明尘抬手捧住我的脸，微凉的指尖轻轻刮过我的眼尾，黑眸温柔，“别跟我闹了，我没杀人。”

听到他这么说，我没感到轻松，反而心情更沉重了。

我声音抖着，终于问出这个问题，“没有杀人，那你的身体是如何恢复的？”

一进来，我就发现了明尘变得不同。

我离开时，他脸色苍白，十分虚弱。而现在，他黑眸清澈，丰神俊朗，像是活生生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

他的寒月剑会榨干对方，转化为他的力量。若没有杀人，没有寒月剑的滋补，他是如何恢复的？

听到我这么问，明尘没有生气，反而轻笑一声，只是这笑很冷，不达眼眸。

“人类真的很奇怪，可以一边说着只爱你，一边又放弃你。可以一边说着相信你，一边又怀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