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灵摇头失笑,她现在终于明白周瑾为何前世当官一贬再贬。
“然后呢?”
周瑾转头,问:“什么然后?”
顾惜灵走到周瑾身边,让他往躺椅的一边坐,她坐在边上,靠在周瑾的怀里。
“你痛斥王世文一顿,然后跟王世文割袍断义吗?”
周瑾一愣,搂着顾惜灵的胳膊微紧,想了想,“那倒不至于!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没有深仇大恨,做不到恩断义绝。”
顾惜灵轻轻啄周瑾下颚线分明的下巴,“按照你的做法,除了跟王世文吵了一架,其实什么问题都没解决啊!”
“王世文犯错,不管是真诚道歉,还是虚情假意,我觉得都不重要。我看重的是如何圆满解决问题,让大家都得利!”
“我的一番话,即使你刚才痛斥王世文,他也不会记恨你。其次,王世文出钱出力,受惠的是免费得到农具的百姓。”
“虽然有投机取巧之嫌,但陛下知道了,他在意吗?根本不在意,他看重的是结果,而不是中间的曲折经过。”
原本还气鼓鼓的,觉得娘子不跟他一条心的周瑾,瞬间就像泄了气的河豚一样。
“哎,书生意气,说的就是我!父亲曾说官场非黑即白,也非对即错。今日娘子这一番话,我明白了。”
顾惜灵轻笑,“世子其实也能想到,只是太心疼那株被破坏的番麦棒子,才乱了心绪。”
“现在王世文走了,世子,你赶紧赋诗一首,说不定能有佳句。”
周瑾的喜悦情绪,瞬间就被顾惜灵调动起来,“这可不是酸诗,且听好了!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摘自唐代李绅《悯农其一》)
顾惜灵听完之后,眼眸明亮,满是对周瑾的崇拜小星星。
就冲周瑾这首悯农诗,她定要护着周瑾!
她的夫君,她能欺负,但别人不能!
谁欺负她夫君,她就撕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