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仍旧猜不到她心中所想,好奇道:“见到白嫩的姑娘,觉得自己肤色黝黑不好看?其实大可不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双亲给的就是最好。再说各花入各眼,谁说肤色黑就不好看,这马有白马黑马棕马红马,张燕云偏爱白马,我觉得黑马耐力佳,好骑就行呗,何必非要挑颜色。”
不安慰倒好,小茯苓还没想起来自己黑,这一安慰,小丫头心里更难受,再好的胭脂涂满,都没京城的女子白净,越想越难过,两滴泪珠滚着脸颊滑落。
李桃歌挠了挠头。
迷糊。
赵茯苓低泣道:“我听说,公子封侯了,是京城里数得着的大官,以后更是贵不可言。茯苓是安西的野丫头,又黑又瘦又丑,像是熏过的的麦子杆,这样的丫鬟放在公子身边,倒夜壶都嫌碍眼,若是被旁人知晓,会笑话公子的。”
话音未落,一只温暖手掌攥住她的手腕。
另一只手擦掉泪痕。
顺便帮她擤掉两桶鼻涕。
指尖在华贵长袍擦了擦。
李桃歌将她顺势搂在怀中,笑道:“小黑丫头,咱在安西一同出生入死,是过命的交情,是朋友,是兄妹,唯独不是主仆,以后你是我干妹妹,咱义结金兰,当大小姐,不伺候人了。我跟老祖新学的刀法,厉害的很,谁敢笑话你,我砍他。”
赵茯苓把头埋在结实胸膛,哭的稀里哗啦。
李桃歌一动不动,任由路人投来惊愕眼神。
赵茯苓哭了一会,呢喃道:“我不当妹妹,我就要当丫鬟伺候公子。”
“你没病吧?”
李桃歌好笑道:“主子不当,非要当丫鬟,天生受累受苦的命吗?有人伺候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