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未了,她手上招式已慢了许多,神色渐复,脑中也逐渐恢复清明。见自己又对易逐云下手,心中又是愧疚又是难过,身形一展,飘退数丈,施展轻功飘然而去。
易逐云猜出她心中所想,生怕她出事,纵身便追。
忽听陆无双的声音传来:“师弟,表姐都要死了,你还去追一个要杀你的女人。”
易逐云心头一颤,想起与程英初遇之时,自己尚是无名小卒,她却愿托我终身。人既有深情于我,我岂能相负?古人云:海可枯,石可烂,惟情不可移。
他循声而去,纵身跃进院子,只见陆无双正扶着程英。几年不见,陆无双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娇美动人。
程英则显得甚是憔悴,清减了不少。她虽布衣荆钗,却难掩花容月貌。只见她眸中含泪,浅浅一笑,仍是那般动人。
易逐云心中柔情涌动,闪身过去,一下将她横抱起来,纵身跃出院子,高声叫道:
“师姐,你和老顽童带人跟上。”
说了,发足狂奔,如风一般向城外掠去。不多时,便已出了平阳城。
春风拂面,甚是醉人。
程英依偎在他怀中,显得格外柔顺。
两人别后,她心中虽想,又如何排解?茶里饭里,睡中梦中,无一刻释怀,眼泪也不知流了多少。加之寒毒侵扰,竟有泪干血继之状,茶饭不思,病容更浓。
真真是雨打梨花,花容失色;风吹杨柳,柳腰消瘦。
易逐云感到她身躯冰凉,内力绵绵不绝地输入她体内,助她抵御寒毒。低头一看,心里好生难过,又念及自己负她良多,忍不住掉下泪来。
程英伸手去擦他眼角的泪水,柔声说道:“云郎,我没事的。”
易逐云愈发伤感,道:“好娘子,我夜夜梦你与我同寝,醒来却是一场空,愈觉伤心。”
程英轻叹一声,眼泪满面,笑说道:“云郎,这是你心想邪了,自己端正些心思才是。”
易逐云哭道:“不成,你夫君我非君子,我是烂人,是浪子,是混蛋……”
程英道:“那又有甚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