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我还是不能安心。再说了,我非但杀了你的手下,还将你得罪到如此地步。”
江畋却越发犹疑不决道:
“那你又待如何?”
一贯养尊处优,也见惯了勾心斗角和算计手段的胡服青年;此时也被他出尔反尔的举动,给折磨的有些要崩溃了。
“我要你的把柄;也就是能让我放心,你日后不至于马上翻脸的凭据。”
江畋这才毫不犹豫到:然后他将剑刃再度抵了对方的后颈上,慢慢的一点点压下去,看着细密泌出的血珠,变成了一条流淌而下的血线:
“比如,关于鬼市主人的事情。”
“不能说,说了就不是死我你个人的事情了。”
光猪青年却是再度声嘶力竭喊道:
“那就换个条件,说说那些被你们弄来的贵家女子如何?”
江畋再度舔了舔嘴唇,对着已经翻出死鱼眼的对方道:
“若是如此,我……我……说与你听又如何?”
然而光猪青年闻言,却是不由浑身大汗淋漓的松了一口气,这事他虽然没有直接经手,但正好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知情者。随即他就绞尽脑汁的回忆下下,陆陆续续说了好几个具体的名字和来历。
虽然每一个的来由和经历,放出去都是一阵不大不小的丑闻,但是对于眼前这位粗鄙不文,却贪财好色的武夫而言,应该算是有足够的说服力了吧?因此,他就见江畋果然是一脸茫然的仿若未闻。
然而,下一刻江畋就突然顺势打断他道:
“那西国夏藩使者府上,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小娘啊,听说是别人做的事情。”
光猪青年无暇思索到:随即又回神过来,悚然大惊之下的浑身汗透夹背,因为这件事情乃是鬼市主人下过封口令,千万不能提及的禁忌和忌讳之事;怎么就会在对方口中问出来呢?
而这时候,江畋已然变了个人似的,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就像是遇到了一件值得挖掘的宝物似的,而口中更是亲切到令人发毛的语气道:
“少年人,我听说你有很多秘密,能不能都告诉我呢?”
“你是谁?”
这一刻,光猪青年简直要魂飞魄散,痛恨自己的愚昧和蠢笨,狠狠咬着牙齿都要流血出来:
“当然是……不能告诉你了。”
江畋宛然一笑,然后毫不犹豫打昏了,主动想要往剑刃上蹭的对方。然后又想了想,找个硬物塞入他嘴里,再用绳子勒住;江畋看着奄奄一息的对方,突然就感觉自己做出某种非常规的行为艺术。
这时候,外间愈演愈烈的嘶喊声,也再度冲破了隔音甚好顶层隔间,传到了正在搜查对方随身物件的江畋而耳中。而后,那处被打开的暗门中,也再度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江畋毫不犹豫的将捆绑好的光猪青年,一脚踹到了桌案下面;又在案子上用手弩设了个小机关。然后重新抽出那柄刺剑“紫电”,掩身靠在了门边上,缓缓的屏气息声下来。
直到片刻之后,一个铮亮的光头,从幽暗狭促的暗门中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