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至尊开始整顿之前,作为五大营卫戍军的主体,至少有大半数兵员是浮滥不堪的,由小商贩、街头盲流、市井民夫和贵家、官员的奴仆,充斥在期间;只有几支骑兵联队保持最基本的体面。
因为,他们时常要面对来自内城和老城区的校阅,乃至在重大的年节假日,充当维持街道秩序和巡逻岗哨的门面;乃至在入城仪式中作为最外围的仪仗队。但之前的出击,几乎葬送光了这些骑兵。
剩下来的卫戍军和城防民团,虽然在狮宫自上而下的严厉整顿之下,迅速清除了浮滥、虚冒之辈;又补充了许多逃亡的青壮和底层市民,但想要形成像样点的战斗力,却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实现的。
因此,在帝国重新编派的老兵和军官的监督下,负责坚守外环城墙就成为了,磨炼这些新兵生手的最好选择。但罗马城实在是太大了,重整之后的卫戍军和城防民团,也只能重点监守十几座城门。
而那些星罗棋布的环城堡垒和城塞,则被交给了新征募的城防民团;而在罗马外环的每座城门内,又额外安排了数個大队,来自银盾/金剑军团的资深士兵;作为某种意义的支撑督阵和应变措施。
然而,这种在纸面上看起来面面俱到,周全妥当的布防,在外来的超凡伟力之下,就变成了一戳就破的笑话。所谓的面面俱到,真遇到强大的攻势,就成了到处都是薄弱环节,到处顾不上的窘迫。
随着西涅尔瓦门猝不及防的沦陷,宛如山崩地裂巨大的声响,以及肉眼可见冲天而起的巨大火光,喷涌弥散在天空久久不落的硕大烟云;甚至震骇到依照条令和训练,从两侧城墙赶来支援的士兵。
让许多人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踌躇不前;乃至是肝胆俱裂的不顾一切,转身推开同袍就跑;哪怕督战的军官大声鞭笞呵斥,当场挥剑斩杀了数十人,也不能遏制这种迅速扩散的颓然和恐慌之势。
毕竟,罗马城已经承平日久,整整数代人不闻兵戈声了。甚至连一些年轻的军官,也不由露出了惶恐和茫然之色,留在原地比划着圣十字,大声祷念着天主的名号和圣典的教喻,来为自己开解之。
唯一反应比较激烈的,则是混杂在城坊民团中的那些教士,来自城内各处教堂、修院和教会学校的他们;几乎是争相恐后的大声怒骂和痛斥着,这宛如邪魔降世一样的情景,呼唤来自天主的惩戒。
但也有少数人,却是不动声色的转身离开,飞速的前往七丘之一的圣山所在方向;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一切,报告给米迦勒大天使堡的圣廷和枢机会议;还有人去寻找被邀入狮宫主祷的圣座。
事实上,与此同时在圣山的最高处,一众紫袍扁高冠、宝石绶带的圣庭枢机/紫衣主教,也在登圣大教堂的塔楼上,远远眺望着西涅尔瓦门方向的巨大动静;各自忧心忡忡或是愁眉不展着表情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