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主要的几条街市上,人头攒动着各种地域风格的行头装束;牛皮小帽、弯尖帽、毛毡貌,大缠头和小包头、披头巾,但最多的还是结发短衣,或是幞头长衫的唐土打扮。而易兰珠就混迹其中。
只是她重新回归了,窄袖短襦、束腰长裙的女装打扮,头戴一顶露髻的帷帽;身姿轻盈的穿梭在街市之间。三下五除二就引的一名,头戴浑脱帽身穿毛边翻领袍的八字髯中年人,紧随而至一处窄巷。
只见这名身上多处配金挂玉,长袍上绣着花鸟菱纹的中年人;对着巷子深处停下脚步的女子,用一口略显土腔的唐话道:“这位娘子,可是丢了什么随身的物件。”他如此说着从手里展开一方帕子。
只见这方精致异常的灰锦帕子上,用银线和绣着林间奔走的小鹿,又做出交颈互嗅的亲昵举动;显得活灵生动,别有韵味却又不猥琐。这也是喜好人妇和艳遇的他,习以为常的搭讪和攀交的路数了。
然而,就见这名疑似有意的女子,闻言缓缓转身过来,轻启下颌反问道:“你便是永泰会馆的馆主安罗月,可真是个无礼之辈!”安罗月闻言不由凛然一惊,不动声色的倒退几步:“你是什么……”
“……”就在他想要大声呼唤,自己留在巷子外的亲随/护卫时;突然,那名女子就如电一般的糅身而至;在安罗月试图挡隔和反击的肢体动作间隙,骤然骈指猛戳了数下,又一掌如刀斩在他的后颈。
甚至都没有发出多少声响,就让自持一身武艺的安罗月,僵直栽倒一侧;却又在撞上地上的那一刻,被她用手举重若轻的抄了起来;用绕腰的帛带,缠绕锁住头脸五官;像是个包裹一般的提举越走。
与此同时,安罗月留在外间的亲随们,却犹自浑然未觉的轻声攀谈着;时不时还露出心领神会的狭促、猥亵的表情来。因此,当他们等了半响之后,忍不住叫唤着闯入窄巷,发现其中早已空空如也。
而后,在这座城镇外的一处草泽水洼边,临时搭起来的帐篷;江畋也内见到了,受命入内探查的飞红巾/易兰珠,顺手带回来的追查目标之一;也是那场活人祭祀的供货上线,永泰会馆的馆主安罗月。
“可是哪位强项当面?”被一桶冷水从头到脚淋醒过来的瞬间,被五花大绑蒙眼起来的他,就忙不迭的抢声大喊到:“不知平日里,在下可有什么得罪之处?竟用如此手段将我强绑出来,又当如何?”
“若只是求财的话,还请谨遵到上的规矩,在下自然竭力令其满意便是了……若是前来寻仇的,还请说明缘由,也让我做个明白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