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斯:“……”不笑的白术,看上去莫名的不好惹。
和长生你来我往时快乐的立起来的耳朵抿下去,亚尔斯右手抹了把腰侧的雾面矿石,一把小臂长的短刀赫然在手。
白术叹息:“亚尔斯,你的伤口还没好全。”
听这意思,不是因为他隐瞒而生气,而是因为他不顾身体……
耳朵微微抬起了点。
白术心平气和道:“哪怕你是医庐的护卫,有再强的神通,在这之前,你都是我的病人。”
耳朵又垂了下去,只是不同于刚才紧张到几乎贴紧头发的状态,亚尔斯收起手中短刀:“抱歉,我会好好养伤的。”
好心大夫的关心让他很受用,亚尔斯完全不介意在他面前收敛獠牙。
白术也没去问他藏了多少东西,或者计较之前对方口中的“没钱”究竟是真是假,医庐重新恢复平静,亚尔斯坐在椅子上摸了摸胸口,盘算还有几天能好全。
习惯了疲于奔命的日子,这样的清闲享受两天就让他浑身不适应。
亚尔斯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当晚,每日一例汤药的环节,亚尔斯嗅着汤碗里散发的,比昨天还要诡异难闻的味道,难得因为毒药外的入口食物变了脸色。
白术笑眯眯道:“喝了吧,我特意改了味药,对伤口好。”
长生同情的别开头。
它是亲眼见着白术维持着现在这样的笑容往锅里丢了整整三把黄连的,可不是对伤口好么,经历这一碗药,亚尔斯要是还能有折腾自己伤口的胆量,它立刻给他送面锦旗。
口含黄连不屈服,无畏作死真英雄。
白术的表情明摆了他今天必须把这碗东西喝了,亚尔斯尾巴毛都炸开了,一咬牙,仰头闭眼干了。
他很少在安全的情况下这么对待食物,但这玩意儿要是按照之前的喝法,亚尔斯肯定要蹬腿了。
在眩晕与反胃感中,亚尔斯来到这个新世界后理解了一项真理。
别、惹、大、夫。
恍惚中白术又递过来一盅什么东西,他看着半兽人的尾巴炸成直直一根,轻声笑了笑。
“喝完记得漱口,早些睡吧。”
好不容易等眼前发黑那股劲儿过去了,亚尔斯僵硬的托着手里温热的碗低头去看,却不是想象中的第二碗汤药。
本来敏锐的嗅觉后知后觉从浓重苦味里捕捉到清甜香气。
莹亮的汤汁中卧着一枚枚被切好的果块,旁边点缀着洁白花瓣与两三蜜枣,亚尔斯低头尝了一口,发苦的舌根解脱一般促使他发出喟叹。
……是甜的。
那天之后,不卜庐再没人闹事,亚尔斯也没将作妖修炼的想法付诸行动,每天除了吃睡就是晒太阳,实在无聊了就拿两本医书认认字。
两个世界的语言互通,文字却相差甚远,更何况白术那些医书在这个世界的人看都算拗口,亚尔斯捧着看了两天,每次都坚持不到半小时就一头砸在桌子上睡个踏实,认字时写的歪歪扭扭的纸贴在脸上印出好几条蚯蚓。
后来干脆当睡前读物催眠用了。
第三天,白术专门外出为他带回来了一摞话本子和儿童启蒙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