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卧室门被轻轻敲响。
“山仔,叔进来了?”
“嗯.....”
云叔走进我的房里,摸到开关打开了一盏小灯。
见我满脸疲倦的躺在床上,他就叹了口气,走过去把玻璃窗打开透气。
“要不要派人把弟妹接过来,陪陪你?”
“不用,这个点她都睡了。”
“在为陈欣炜父子的事烦恼吧?”
见我没出声,云叔坐在了床边的长沙发上。
头顶上的小灯恰好照着沙发的位置,把云叔的光头照的亮堂堂的。
他有些松弛的脸部皮肤微微一动,低声开口。
“终究是还年轻。
经历的事不够。
今晚这种事,见多了你也就麻木了。
不要难过。
你这孩子,就是心底太善。
你其实不适合混黑道。
出来混,你的心要狠。
他们家人死了,你难过个球,都混黑道了,还坚守那些价值观干嘛。
这样只会苦了你自己。
我只问你一句。
你是想内疚一阵子呢;
还是想让你和你家人担惊受怕一辈子?”
我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朝云叔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云叔见状露出欣慰的浅笑。
天快亮的时候。
楚寒秋回到我们所在的酒店。
房间已经给他开好了。
楚寒秋是被两个兄弟扶着回来的,喝了不少。
我还是第一次见,楚先生喝成这个样子。
他一个南方来的读书人,哪里拼得过当地这种北方大汉呢。
我倒了温水放在床头,叫其他人出去。
楚寒秋躺在床上,手扶着额头,看着很辛苦的样子。
“我给你叫个技师来按按头吧,放松下?”
“没用,已经喝过解酒汤了,睡一觉就好。”
为了加快融入当地的圈子。
楚寒秋今晚是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