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他小声道,“她没教过我。”
郝姨笑了笑。
“那是因为不必教。”
是时,她只管娓娓道来,端的是一种类似长辈而似是而非的、家人的口吻。
“这世道,普通人只要能够吃上一口饱饭,便都是幸福的人了。而夫人平时教您的,则是普通人吃饭的规矩——等您学会了普通人吃饭的规矩,那就和普通人大差不差了。”
郝姨已然说罢了。
偏偏,那厢,沈要仍是不解其意。
“吃饱了就能变幸福吗?”
“变成普通人就能变幸福吗?”
“为什么我不觉得?”
想象永远止于想象。
他曾隐隐约约的窥见过人间的一角,是一只霜白色的手,在暖洋洋的屋子里剥开一只小蜜橘,然后招着他到身前来,说:“喏,这是广南运来的小蜜橘,我吃不下,你帮我吃掉。”
那一回,他其实根本没有吃饱,却依然觉得幸福。
许是那小蜜橘太甜了的缘故吗?
应该不是。
直接空口吃白糖,难道不比吃橘子来得更甜?
其实,不是的。
都不是的。
他那时之所以觉得幸福,更应当是因为那时想的事情太少。
他不必去想萧子窈的腿几时能好,也不必去想她的腿好了之后又该如何是好,毕竟,有些话全是她说的,他光是听听,就已经知足了。
“沈要,你是我爹爹挑给我的护卫,是我的狗,以后可是要伺候我一辈子的。我这人的确没几处能夸的,唯独脾气大,你若伺候不了,那就趁现在,早点儿走。”
他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