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世子与父皇交好,想来父皇更为深知,儿臣虽不过只见寥寥数面,也略知世子除却军略,最看重的就是家人,虽常年在外征战,却从不好女色,军中连侍奉的女婢都没有,儿臣钦佩。”
“那夜儿臣接到飞鸽传书,召大郎君入宫,大郎君主动向儿臣领命为先锋前去查探。儿臣问大婚怎么办?他说蛮族来犯,不知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不知多少兵士马革裹尸,他的婚事不值一提。”
“父皇,镇国公府一门三代,其言,其行可见一斑,如何又看不得其心?儿臣以为与其忧心日后的国之贵戚,不如为眼下的国之朝气。”
……
太子离开了。
皇帝寝宫一如太子来之前的沉静寂寥。
皇帝坐在床头,眼前是太子俊秀又稚嫩的面庞,耳边是太子年轻又激昂的声音。
他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早忘的差不多了。
或许和这小子一样吧。
皇位,关系社稷江山,又怎么能因情而动?
他没有。
他以为这小子会,可今儿听了这小子的话,他知道不愧是他的种。
父皇临终前,要他依仗镇国公。
可镇国公却是没多久就退了下去,再有战事也只让志昇出马,当时他以为镇国公知进退,只是志昇胜败均存,远不及镇国公的百战百胜。
后来是老祭酒斥责镇国公自保之心甚重。
镇国公没有辩驳。
他却有了疑虑。
为何要自保?
是因为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
皇帝没有再回想下去,问身旁的高德:“还有几日?”
高德道:“还有四日。”
“好,好……”
皇帝的余音在殿内缓缓轻散。